“哼!哈利,去告诉你姑妈阿加莎,不要再为她慈善募捐之事来麻烦。烦死这些事。哎呀,这个善良女人以为无所事事,只会为她愚蠢怪癖签支票。”
“好啊,乔治舅舅,会告诉她,但不会有任何效果。慈善家已失去切人性感受,这是他们最突出性格特点。”
老绅士气冲冲地表示同意,并按铃叫仆人送客。亨利勋爵没有穿过低矮拱廊去伯灵顿街上,他掉转步子朝伯克利广场方向走去。
这就是道林·格雷父母故事。故事讲得粗枝大叶,十分简略,但因其中暗含段奇异且近乎现代浪漫情事,他仍被打动。个漂亮女人,为追求疯狂恋情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仅过几周神魂颠倒幸福时光,就被桩丑恶、阴险罪行打断。又经过数月无言痛苦折磨之后,个婴孩在痛苦中呱呱出世。死亡夺走母亲生命,而把男孩留给孤苦,和位专横无情老人。是啊,这个背景很有趣。它成为这位男孩衬托,使他更完美,就如每件精美之物背后,总是存在着某种悲剧性东西那样。即使最微不足观小花要开放,世界也会经历痛苦。昨夜在俱乐部晚餐上,道林·格雷是多迷人啊,惊恐目光,半开双唇,他坐在亨利勋爵对面,沉浸于惊喜之中,红色烛罩映照着他那让人惊艳面孔,像朵嫣然怒放玫瑰。与他交谈,就像拉把精制小提琴,琴弦每次拉动和抖动,都会得到回应……能对人施以影响真是让人无比兴奋,没有什能与之相比。把自己灵魂投入到某个优雅形体,并让它在里面逗留会儿;听到自己睿智见解得到回应,并伴随着切激情和青春乐章;把自己精神才情,像种妙不可言流体或股奇异香气样,浇灌进另种精神才情:这都让人获得种真正快乐——在们这个如此狭隘、如此庸俗时代,这个纵情声色、缺乏大志时代,这可能是们所能获得最惬意快乐……机缘巧合,与这个小伙子在巴兹尔画室偶遇,他真是极妙类型,或者说至少可以装扮成极妙类型。他优雅,具有少年男孩尘不染纯洁,以及古希腊大理石雕像美。你想把他怎样,就尽可怎样,可以把他做成提坦[2],或
。”他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想他们从事猪肉包装吧?”
“替达特穆尔考虑,希望如此,乔治舅舅。据说在美国,猪肉包装是最有利可图行业,仅次于政治。”
“她长得美吗?”
“她言谈举止表现得她很美样子。大多数美国女人都是这样,这是她们迷人秘诀。”
“为什这些美国女人不待在自己国家?她们不总是对们说:对女人而言,美国是女人天堂。”
“没错。这也就是她们为何都像夏娃样,要迫不及待地离开天堂原因。”亨利勋爵说,
“再见,乔治舅舅,要是再待下去,就赶不上吃中饭。谢谢您给讲想听切。交新朋友,就想解清楚他切;对老朋友,就什都不想知道。”
“你去哪儿吃中饭,哈利?”
“到阿加莎姑妈家。是不请自到,还约请格雷先生,他是姑妈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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