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透红胴体灿然现,
酥胸水滴,犹如珍珠,
亚得里亚海里维纳斯,
伴着五彩
第二天早晨九点,仆人用托盘端着杯巧克力走进来,然后拉起百叶窗。道林睡得很安静,身体向右侧着,脸枕在只手上,他看起来就像个玩耍或读书累孩子。
仆人碰道林肩头两下,他这才醒过来。他睁开眼,嘴角浮起丝笑容,好似还沉湎在刚做过美梦之中。不过,他根本没做什梦,没有什快乐或痛苦幻象来扰乱他安眠之夜。年轻人微笑并不需要理由,这也是青春最主要魅力之。
他转过身,伏在自己胳膊上,小口喝着巧克力。十月柔和阳光淌进屋子。天空晴朗,空气里弥漫着种暖融融气息,好似五月早晨。
慢慢地,昨晚发生事踏着血迹斑斑步子悄悄潜入他大脑,重现在眼前,清晰得可怕。他回忆起昨晚所经受切,不禁皱皱眉,他内心又泛起当初杀掉坐在椅子上霍华德时所产生那奇怪憎恶感。他情绪冷静下来。那个死人还静静地坐在那儿,此刻也在阳光下。这多可怕啊!这种令人厌恶事应该发生在黑夜,而不是白天。
他觉得如果自己凝神细想所发生那切,他会生病,或者发疯。有些罪恶魅力不在于实施犯罪本身,更在于事后回忆;有些奇怪胜利,满足是自尊,而不是感情,它能增强智力愉悦感,而且比它们曾经带给,或能够带给感官任何快感都更大。但昨晚事不属于这些,得把它逐出脑际,用鸦片麻醉,再把它掐死,以免作茧自缚。
钟响,九点半。他用手扶扶额头,匆匆起身穿衣。他今天比平时穿得更讲究,还特意选领带和别针,戒指更换不止次。吃早饭他也花不少时间,尝各色菜品,还与男仆谈谈想给塞尔比庄园仆人做些新制服事。浏览遍信件,其中封信,他看微微笑,另有三封信让他厌烦。有封他看几遍之后脸上露出丝不耐烦,就把信撕。“女人记忆真是可怕东西!”亨利勋爵也这说过。
喝完杯清咖,他用餐巾慢慢地抹抹嘴,示意仆人候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写两封信。封放进口袋,另封交给仆人。
“送到赫特福德街152号,弗兰西斯。如果坎贝尔先生出城,那就弄清他在什地址。”
仆人离开,他就个人点上支烟,在张纸上画起来。先是几朵花和些建筑,然后画人像。猛地,他发觉自己画每张脸都与巴兹尔·霍华德酷似。他皱起眉,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意抽出本书。他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再想过往之事。
他四肢舒展地在沙发上躺下,看看这本书扉页。这是戈蒂耶《珐琅与雕玉》,是夏庞蒂埃日本纸版本,配以雅克玛蚀刻版画,黄绿色皮革装帧,缀有镀金格子和石榴图案。这本书是阿德里安·辛格尔顿送给他。他页页地翻着,有首诗关于拉塞内尔[1]手。那双冰冷泛黄手“残留着罪恶痕迹”,长满红色细毛,有“农牧神手指”。他看眼自己白皙尖细手指,不禁轻轻地哆嗦下。他接着往下翻,看到写威尼斯几节可爱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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