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格雷摇摇头,在钢琴上弹出几组柔和和弦。“就像悲伤画像,”他重复道,“有脸,无心。”
亨利勋爵往后仰躺着,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道林。“那,道林,”他停停说,“如果个人得到全世界,却失去……那句话怎讲,他自己灵魂?这对他有什好处?”
琴键奏出刺耳声音,道林·格雷大吃惊,盯着自己朋友,“你为什问这个问题,哈利?”
“老兄,”
虚荣心,还请你原谅,但向你保证,这是事实。犯罪是下等阶级特权,没有丝毫谴责他们意思。认为,犯罪之于他们,就如艺术之于们,都只是种寻求特别感官刺激方法。”
“种寻求特别感官刺激方法?那,你认为,个人若杀过次人,他就可能还会再杀人吗?别告诉真是这样。”
“哦!如果个人过于频繁地做同件事,这事就变成他乐趣,”亨利勋爵笑着说,“那是生活最重要秘密之。但向认为,谋杀就是错,人永远不该做那种无法成为茶余饭后谈资事。们别再谈可怜巴兹尔。宁愿相信他能有你说那种浪漫结局,但不信。敢说,他是从公共马车上掉进塞纳河,而售票员掩盖这丑闻。是,想那应是他结局。看见他正躺在那暗绿色水下,头发上缠满长长水草,笨重驳船在他头顶漂着。你知道,认为他不可能再画出更多更好作品。最近十年来,他画技下降很多。”
道林叹息声,亨利勋爵穿过房间,开始把玩只珍奇爪哇鹦鹉头。这是只灰色大鹦鹉,羽冠和尾巴是粉红色,正在根竹竿上摇摇晃晃地找着平衡。亨利勋爵尖细手指碰到它,它皱巴巴白色眼睑皮就盖到玻璃般黑眼珠上,身子前后摇摆起来。
“是啊,”他接着说,边转过身,从口袋里取出手帕,“他画技真是每况愈下。在看来,他画似乎失去什——是失去理想。当你和他不再是好友,他就不再是个伟大艺术家。是什把你们分开?想是他让你厌烦吧。如果是这样,他绝不会原谅你,让人厌烦之人都有这习惯。对,他给你画那张漂亮画像怎样?记得他画好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幅画。哦!记得好几年前你告诉说你把画送到塞尔比去,想不起来放在哪里,或是半路被偷走。你再没找回来吗?真可惜啊!这是幅杰作。当时还想买下来呢。现在倒真希望已经买下来。它属于巴兹尔最好时期作品。自那以后,他作品就成拙劣画技和良好立意古怪结合,凡可称为英国艺术家代表人,都有这个特点。你登过寻画启事吗?你应该这样做。”
“忘,”道林说,“想登过吧。但从未真喜欢过这幅画。后悔当初做模特。想起这事就感到可恨,你谈起这干吗?这画常让想起个剧本里某些诗行——想是《哈姆莱特》吧——是怎写?
就像悲伤画像,
有脸,无心。
对,就是这样。”
亨利勋爵笑:“如果人艺术化地对待生活,他大脑就是他心。”他边回应,边坐进扶手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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