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整齐举重器械,唱诗班帷幕后面还有张长椅。祷告结束后,朗德罗静静地坐在那儿。多年来,特拉维斯神父陪朗德罗同走过风风雨雨——帮他应对寄宿学校问题,帮他应对在科威特遇到问题,陪他走过那段放浪不羁岁月以及酗酒和清醒后日子,后来看着他通过古老治愈仪式得到救赎,又见证眼下这场灾祸。在保留地生活岁月里,特拉维斯神父亲眼见过人们是如何全力地拥抱生活,却依旧挡不住厄运次次降临。朗德罗伸手抓住神父胳膊,艾玛琳抱抱朗德罗,他们又念遍万福马利亚祈祷词,反复念颂使他们再次平静下来。两人离开前犹疑下,特拉维斯神父觉得他们似乎想问些什。
朗德罗和艾玛琳·艾恩参加葬礼,他俩坐在后排长椅上,在那具小小白色棺材还没抬到过道时就悄悄从侧门离开。
艾玛琳四肢修长,颇有棱角长相惹人喜爱。她身形瘦削,手肘和膝关节突出。她鼻子略有些歪,狼般深绿色眼睛异乎寻常。女儿乔塞特遗传她眼睛,斯诺、酷奇和拉罗斯则遗传父亲那双温和棕色眼睛。艾玛琳发色很浅,皮肤白皙,但晒就黑。她丈夫肤色更深些,他们孩子肤色近乎烤面包颜色。作为母亲,艾玛琳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朗德罗清楚,孩子们出生后他退居第二位,但只要他坚持,总有天会再次成为她心里最重要那个人。从神父那儿回家路上,她把手搭在他腿上,他颤抖她就抓紧他。他在车道上将车换到停车挡,但保持在怠速状态,幽暗光勾勒出他们脸部轮廓。
“还不能回家。”他说。
她不安地望着他。朗德罗想起艾玛琳十八岁时模样,那时她叫艾玛琳·皮斯。他想起两人刚在起那几年,每当她那样微微笑,那就意味着两人会好好疯场。他大她六岁,那会儿他俩起干不少疯狂事。他们早已为此忏悔过,但改不。他们在起就会疯狂,必须起变得理智。正因如此,她立刻明白什在拽着他。
“不能硬拉着你进屋,”她说,“不能硬拦着你不让你去。”
但她向他靠过来,捧起他脸,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他们闭上双眼,仿佛两人思想能够合而为。然后,她下车。
朗德罗从保留地驾车到霍普丹斯,转到酒水店免下车窗口前。他将装有酒袋子放到副驾驶座上,沿偏僻小路直开,直到四周团漆黑,才停车熄火。他身边放着那瓶酒,坐将近小时,随后把抓起酒瓶走进冰冷旷野。风在他耳旁呼啸,他在地上躺下,极力想象达斯提升入天堂画面。他拼命想让时光倒流,让自己在还没走进树林就猝死。然而每次闭上眼睛,他脑海里依然是那孩子倒在落叶中样子。大地干涸,星光四射。天上飞机和星星忽闪忽闪地明暗,月亮高挂苍穹,发出惨白光。最终,云团飘来,掩盖切。
几小时后,他站起身,开车回家。卧室窗户透着微光,艾玛琳还没睡,双眼盯着天花板。听到汽车碾过碎石声音时她才合眼睡下,不久又在孩子们起床前醒来。她走到屋外,发现他蜷缩在汗屋里,身上盖着防水帆布,酒瓶还在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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