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刮夜狂风,下阵急雨,树叶大多凋零。各色叶子层层地落在地上,绚烂色彩相互映衬。晨曦照在白桦树上,如白炽灯般耀眼。然而,当他穿过片大果栎树时,周围倏然昏暗下来。最后,他站到朗德罗扣动扳机地方,当时那只雄鹿正好站在对面。两者中间正是玛吉提到他们平时爬那棵树。彼得从没想过自家孩子竟然会跑到离家这远密林深处玩耍。这儿树木枝杈很低,树枝弯曲,对孩子们来说是不可抵挡诱惑。其中有条枝干整个折断。他走上前,伸手去摸那犹如针尖般锋利断枝。随后,他看到断枝下那块地,不禁跪下,伸手去摸。那块地四周被人践踏得片凌乱。彼得在地上躺下,仰面向上看,脑海中浮现达斯提中枪经过。达斯提爬上树,坐到根树干上,他看到那头雄鹿,就在朗德罗开枪刹那,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彼得看过朗德罗供词,现场与他说完全吻合。
此刻,他就躺在达斯提生命汇入大地地方。他闭上眼,听着树林里声音。他听到只山雀在叫,远处有只五子雀,还有只乌鸦。他还听到自己失声痛哭。接着,他听到风吹过嫩枝和树叶簌簌声,风穿过松叶声音。他闻到阵清新草香,当中混合着烟草、树皮树叶做烟草代用品和祭品味道——朗德罗也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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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德罗正在干活儿。他向这样,每过几周就来帮艾玛琳母亲干活儿。早在成为朗德罗岳母前,艾玛琳母亲就是他最喜爱老师。事实上,就像她拯救其他许多人那样,是她救朗德罗。她不是朗德罗客户,但他还是会来帮忙。朗德罗来到她在部落养老院住处。部落养老院是栋用砖石砌成高楼,倘若从飞机上俯瞰,整栋建筑就像只巨大雷鸟。艾玛琳母亲就住在养老院大楼最里面间。这儿没人喊她外婆或姨妈,也没人叫她本名拉罗斯。大家还像她当老师时那样,喊她皮斯太太。
作为老师,皮斯太太受历届学生爱戴,大家公认她品行无瑕,但她却说自己并非完人。她常说,尽管她对艾玛琳父亲比利·皮斯忠贞不渝,但她过去也是好坏参半。据说皮斯先生去世时,她想随他入葬。人们至今谈起这事,都还满怀敬佩,却没人记得皮斯先生其实是火葬。诺拉也是比利·皮斯女儿,没人清楚老比利究竟娶过多少个妻子,也没人记得几十年前他作为某团体领袖在那个院子里干些什。然而,现在不断有他后代——过去是儿女,现在是孙子孙女——冒出来,加入部落成员名单里。
过去,皮斯太太很漂亮,头柔软褐色长发,却满面愁容。如今,她头银色长发依然柔软,容颜也依旧美丽,却比以前快乐得多。她不像许多朋友那样把头发剪短或是烫卷,而是编成细长发辫,有时还会编成圆发髻。她每天都会戴不同串珠耳环,耳环都是她亲手串。今天这副以橘色做心,天蓝色为边。除串耳环,她还抽小雪茄,这些都是她不再教书、搬回保留地后养成习惯。如今,她很少抽小雪茄,她说串耳环帮她戒烟。她视力很差,总是将那副立式放大镜摆在桌上。当她抬起头,透过放大镜望向朗德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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