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仍然相爱,美好感情直存在,”朗德罗说,“对来说是这样。”
“明白。”奥蒂说。
“跟你样,奥蒂。没有她,大概早就完蛋。可这种感觉不是相互。”他笑,不过,是那种心力交瘁笑。
即使他放弃生命,艾玛琳也不会放弃,她肯定会坚持活下去,为孩子,为她自己。美好东西是靠不住。朗德罗认为,艾玛琳已在他们之间竖起堵墙。他甚至想象得出:是砖墙,可至少留着空隙,也许还有窗户。她有时会把双手伸过来,没有握拳,墙另侧孤单朗德罗会急匆匆地抓住她手。他明白,她竖起那堵墙是因为发生事而责备他。她说他浑浑噩噩,好像沉睡不醒,这让他不明白。他睁着眼睛。他开着车,把车停到奥蒂家车道上。
朗德罗把奥蒂送进屋,安顿在窗边,巴普在窗边放个野鸟喂食器。朗德罗走出去,给空空喂鸟器加满食物和水。他在山雀越发尖厉斥责声里听出冬天已经到来。他坐进车里,想起口袋里两片氧可酮[1],这是从他给奥蒂拿个新处方药里偷偷藏起来。只有两片。他想扔掉,但没扔。他开车往家走。今晚他还要开车接送病人去什地方吗?不用。他抠出那片药,吞下肚。只有片,没什用。这片还不能让他放松下来。
尔文说。
“她吃吗?”拉罗斯盯着几个老太太,脸不忍心。
伊格纳西亚点点头。
“啊,”拉罗斯叫道,“越来越糟。”
※
你抵抗,抵抗,抵抗,最终斗志消磨殆尽。虽然他已多年滴酒不沾,但最近,哦,就这个夏天,他病人情况恶化,而且他只能无助地等待艾玛琳亲近,这让他更加脆弱。这是个借口吧,他应该坚强些。去年春天他制作耶稣苦路十四站[2],直想不明白为什把耶稣受苦称作他激情。耶稣受苦时没有服用镇痛药,他亲眼看见艾玛琳分娩时没用镇痛药。她想要镇痛药,但只有生乔塞特时运气好,用上。有两次,那位可靠能干麻醉师不在印第安健康服务医院值班。艾玛琳不想用脊髓麻醉法,也不想用持续时间长硬膜外麻醉,也不想因此患上头痛症。她说,没有可靠麻醉师,她痛得死去活来。后来她去卫生院产房看望朋友,被那里气味刺激得血压飙升,双手颤抖。她头晕目眩,必须坐下才行,是身体反应吧。但像所有女性样,她说,她觉得值。
或许耶稣也是这认为,朗德罗边往家走边想。又或者,看看耶稣拯救那些狗屁不是可怜虫,就像朗德罗样,他们也忍受不痛苦,还问为什。
朗德罗决心把另粒药扔进马桶,冲下去。他听到屋里传来喊叫声。走进门,他发现斯诺和乔塞特正在打架,
“这哪算生活,”奥蒂坐在车里说,“不过总算是活着吧。”
“做这种透析让人发疯,”朗德罗说,“不过你真是坚强啊!”
“要不是因为巴普,早就死。”
“她爱你。”
朗德罗发现,患慢性病人要反应迟钝,只知道看电视,要语出惊人,针见血。反应迟钝病人更容易相处。但奥蒂直在问这样问题,而且态度和蔼,又体谅人,他差点忍不住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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