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马背上毯子盖住,又往嘴里倒更多威士忌,直到咳嗽才停手。她巧妙而小心地切开鞋面皮革,脱下鞋,接着脱下袜子。求她用那把刀把脚也给砍下来,但她用大腿牢牢夹住双脚,身体弯成弓形,痛得眼前黑。后来她告诉,她刚用手碰下,就晕过去。
趁不省人事时候,弗勒·皮拉杰忙着替揉捏和正骨,她边摸着自己脚踝骨头,边将错位骨头轻轻敲回原来位置。而以为是面粉东西其实是石膏粉,她取些石膏粉,为脚打上石膏,她发现旁边有根树枝,就用这根树枝做成细条为固定脚踝。铁轨方圆英里能够找到只有这根,这还是从阿格斯苹果树上折下。
她用防水布和毯子将裹起来,用酒把灌醉,但那夜却迟迟无法入眠。天色渐渐由黑到灰,由红转粉,随后太阳喷薄而出。弗勒已把二轮板车推到路基外芦苇丛生泥沼旁,沼泽地像小湖样深。放眼望去,香蒲是周围长得最高植物。极目远眺,四野片荒芜,天地间只有们两人。弗勒把火拨旺些,用平底锅烤着面包,还用沼泽里水煮咖啡。边啜着甜咖啡,边仔细打量她。
她脸看着很年轻,又大又黑,但轮廓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精致。嘴唇
卡尔·阿代尔
落在堆高高枯草丛里。天刚大亮,双腿痛得厉害,身下地面冷冰冰。时间渐渐过去,阳光渐渐有热度,穿透衣服,暖烘烘。疼痛让时而挺直身体,时而蜷缩成球。任何轻微动作都会让疼痛加剧,只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幻想着贾尔斯发现跳下车后会回头找。似乎看到他在摇晃车厢中醒来,他会等火车行驶缓慢时跳下车,过来将拥入怀中。相信,既然大难不死,必会有人相救。
救命恩人是沿着铁轨来。她拖着辆破旧二轮板车,铁制车轮发出尖锐刺耳声音,这个声音正好在穿过头顶时停下。赶车人块头很大,巨大身影投在身上。张开嘴,沙哑喉咙却发不出个音来。她蹒跚地跨过低矮铁路路基。头上裹着那条白围巾,把她皮肤衬得更加黝黑。耳垂上垂着两只银色镜子似耳环,在眼前摇晃闪烁。她蹲下来看,钳子般粗糙手指灵活地翻开眼皮。而后,她撬开下巴,给灌大口威士忌。威士忌像条火蛇顺着食道流下,使五脏六腑都搅在起,大脑里仅有点意识被点燃。
“脚。”说。
她弯下腰靠近。
她用手指试探性地碰下,可疼得立刻躲开。
她裹着头巾和毯子身影在黄昏天色下微微泛蓝,而后她忽然消失。阵车轮滚动声从远处传来,之后又睡着。醒来时她已回来,将带到有火地方。钩子上壶里烧着水,正冒着蒸汽。看到把刀、几袋面粉、些晒干豆子和带泥菜根。她把放在堆芦苇上。
“你要做什!”在她怀里挣扎。
很多天过后,才知道弗勒·皮拉杰会说话,但她几乎不说。她只和讲过她名字,不过曾听到她独自人时哼着小曲,或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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