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拉塞尔有战后抑郁症,斯塔像被腌在泡菜坛里似[1],而玛丽则有百万个古怪离奇想法。她前天夜里还梦到刚提到机器人杀手部队。
“他们朝冲过来,”她说得起劲,“手指射出致命射线。”们坐在厨房后
塞莱斯汀·詹姆斯
“整夜都在和机器人杀手搏斗。”玛丽自言自语道,虽然直在她身边干活。
这年距离总统遇刺、世界陷入混乱还有整整十年,但玛丽想法实属超前。近来杂志上流行机器人已和其他东西起,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核武器,太空旅行,人参。整个小镇都为用甜菜炼制出来糖而疯狂,但玛丽认为糖并不健康。她开始谈论饲养蜜蜂,但她最喜欢话题还是机器人。
“机器人没有感情,”她悲观地说,“你不能指望他们仁慈。”
“你什时候指望起那些普通士兵?”对她说,“他们仁慈在新兵训练营流汗时就消失。”
是听拉塞尔说,他知道这些。他刚从退伍军人医院出院,从朝鲜战场回来后,他就直住在医院里。现在总算回家,再也不用当兵。但他比以前更加伤痕累累,所以有人说要把他列为北达科他州功勋最为卓著英雄。觉得这很愚蠢,仿佛他这辈子都是为挨枪子儿。现在,他必须等州议会某个*员在纸上记下每个退伍军人伤口数,算算谁贡献血肉最多,然后给他们打分。
长时间服役使他习惯等待。前不久,们才听到他姐姐伊莎贝尔坏消息。她嫁给个苏族人,搬到南达科他州。们听说她要是被打死,要是出车祸,总之死得很惨。但除死讯,再没有其他消息,她丈夫没来过信,们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孩子。如果有,那她孩子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得知姐姐死讯那个周末,拉塞尔赶到南达科他州,但葬礼早就举行过。他回到家告诉,伊莎贝尔就像从地球上消失,没留下任何踪迹,也没有任何遗言。
拉塞尔要整夜待在酒吧,要闷闷不乐地待在屋里摆弄工具箱,玛丽知道后便雇他修理店里厢式货车和电机冷却系统。现在,他整天跛着腿进进出出,从头到脚油腻腻,新添条条伤疤看上去就像动物身上斑纹。他连续几小时修理冰柜,手被冻伤红肿,但他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些,对生活有些兴趣。
拉塞尔日益好转,而斯塔状况却越发糟糕。们不是直接从她口中得知,而是从顾客闲谈以及们自己观察中得知。有人听说她回到普黛克餐厅厨房,嫌弃丈夫吉米煎炸食品方法。普黛克餐厅煎炸食品时都是先蘸上面糊,然后油炸,这是本地人最爱煎炸方式。但斯塔想把那儿变成间高档餐厅,“四星级”,们顾客听到她大声地说。他们眼见吉米红着脸,跺着脚趾尖细小脚冲出厨房。他坐到柜台边,拿出整盘挂糖衣肉桂卷,讲究地掰开吃起来,怒气不减。他生气就吃甜食,所以胖不少,连卡座都挤不进去。
然而斯塔仍旧瘦得跟牙签样,仍旧那尖酸刻薄。为永葆美貌,她比以往更注重打扮。她花几小时做次头发,还花钱护理皮肤,结果她皮肤就像塞填充物和防腐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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