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胸章
英雄
护工把拉塞尔从轮椅上抬起来，翻身放到床上，替他脱去薄薄棉睡衣。伊莱·喀什帕坐在餐桌旁，喝着咖啡，注视着这
切。弗勒待在隔壁屋子暗处，密切盯着护工举动。她从个破旧手提箱中取出拉塞尔制服，制服绿色羊毛料子上有股樟脑丸气味。护工在弗勒注视下小心地给拉塞尔穿好制服，然后使劲把他抱起来，放回轮椅上。弗勒从皮箱里取出拉塞尔勋章，并把那些明晃晃勋章股脑儿全戴在他胸前。她把步枪放在个深绿褐色枪套里，横放在拉塞尔大腿上。拉塞尔等着别人把他帽子调得略斜，就跟在照相馆拍照片中姿势样。
切准备就绪，拉塞尔双手紧握轮椅扶手，他本可以自己推轮椅。护工推着他走到
炎热晨光中，穿过长满杂草院子，爬上陡坡，将他推进养老院厢式货车。拉塞尔砰地关上车门。车离开养老院后便开上乡间小路。车厢四壁没有窗户，但车顶有块透明塑料。拉塞尔抬起头，看到蓝天、白云，过会儿，又看见纵横交错电线。车开小时后停下，他听到厢式货车外有马喘气和蹬腿声音。有人正用喇叭叫着号码，发出指令。
突然，他轮椅被人从后面猛地拉出来，顺着斜坡下子滑出车外。马路对面有个停车场，里面停许多军用卡
由铁丝做成甜菜。这棵又大又白甜菜在
们车前摇晃，用皱纹纸做绿叶在们车顶随风飘动。大甜菜跟在辆中学生花车后面，被阵阵热风吹得左摇右摆，时不时有纸巾掉落，飘到道路两旁，或贴在们挡风玻璃上。游行队伍前进速度很慢。们身后是个表演队形变换仪仗队，队员们身穿金色和蓝色制服。整个游行队伍时不时就停下，让仪仗队队员排列出各种造型和字母。
“招招手，笑笑，”塞莱斯汀说，“他们都在看你呢。”
确，虽然大甜菜和礼仪队吸引大多数观众注意，但还有很多人好奇地向卡车里张望，向们挥手。可能他们注意到斯塔，看到她正庄严肃穆地坐着，脖子上项链闪闪发光，以为她是个大人物，市政委员会委员或州长夫人。观众里不乏肉铺顾客，他们认出们，也高兴地向们挥手。
“你看，艾德里安旁边站是殡仪馆兰根沃尔特。”塞莱斯汀低声对说。
“你招手吧，”告诉塞莱斯汀，“得用两只手把着方向盘。”
于是们朝前移动，因为直挂着挡，所以引擎过热。塞莱斯汀时不时对着窗外挥挥手。
就这样好像过好几个小时，们终于开到岔路上，慢慢转弯开进露天集市。们故意把车停在看台后面那棵高大榆树下。这儿既凉爽，又隐蔽，不会有人在这里逗留，或注意到斯塔异样。
开着引擎，让空调继续运转，然后下车。们站在大树下，透过挡风玻璃望着斯塔。
“没别选择，”塞莱斯汀说，“只能把她留在这儿。”
们等会儿才离开，好像片刻犹豫就是为下定决心。没被树叶挡住几缕阳光洒在斯塔脸上，使她表情看起来更为警觉。她目光穿过们，望向们身后草坪，草坪上搭着货摊儿和游戏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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