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让人绝望抚慰。她任凭自己放声痛哭起来,尽情发出嘶哑刺耳声音,直到最后几块木炭燃尽,化为黯淡红色灰尘,夜色悄悄覆盖切。
就像这样吧,她开车回家路上心想,念头阴郁而激动。等到也要经历生命尽头,也会是这样吧,那时,炭火余光也会熄灭、消亡,黑暗渐渐蔓延到她视野中各个角落。她拐弯时,发现路上有个身影,双眼睛在汽车头灯照耀下反射着红光,像鬼魂样闪而过。是只狗。她“扑哧”声笑起来,好吧,就算是菲德利斯也无法将世界上野狗赶尽杀绝,也许它们依然在她屋后徘徊,在黑夜里嗥叫,也许它们还会来偷罗伊养鸡。说不清为什,想到至少有只狗没有在菲德利斯百发百中子弹下丧命,她就无缘无故地开心许多,驶进家门前院子里时,甚至还莫名雀跃起来。下车后,她就听到父亲震天撼地、隆隆作响鼾声。厨房里还亮着盏灯,大概是西普里安个人在玩牌,或看他最爱杂货店买来犯罪和悬疑类低俗小说,甚至可能在例行每日训练,为自己编排节目锻炼些超群小技艺。
戴尔芬走进屋门,发现她猜测个都没中。西普里安正趴在桌上,在盏台灯昏暗灯光下,等她回来。他穿着件贴身汗衫,裸露着战争留下伤疤,呈现球状闪电般辐射状纹理。他健壮肌肉清晰可见,皮肤散发着柔和金色光泽。他趴着睡着,半张脸映照着黯淡柔光,让人心动不已。他五官比例完美,就像从幅美轮美奂油画里走出来人,是从古代坠落到凡间英雄。戴尔芬把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把他唤醒。他醒过来,牵起她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把这个姿势保持很久,才开口说话,告诉她如果嫁给他,就再也不会有其他方面担忧。他再不会和男人交往,会以最深情方式忠诚于她。那些驱使他寻觅男人念头和感受,他会统统放弃。他会终止那些想法,他会改变。他说,他愿意这做,全都出于对她爱,如果她也爱他,他们会生活得很幸福。
戴尔芬坐在他身边,而不是对面,这样就可以搂住他肩膀,而不必和他对视。面对他信任,她其实无言以对——若没有亲眼看到他和别男人在起,也许她会相信他话。但她看到,那样他——虽然她不可名状,虽然她只能模糊地概括为——那个人才是他自己。那是个真实西普里安。如果每个人都有最本真自,那最本真西普里安就存在于那两个男人之间律动里,在他们激情和乐趣里,就连窝藏在草丛中她都能远远感受到他快乐。当她迈出步子出现后,她也能看出他瞬间发生转变。
她没有回答他问题,而是给他讲述白天经历,讲述上午发生事,讲述菲德利斯设置陷阱。当她说到来复枪安稳地端放在菲德利斯膝盖上时,她发现他兴趣变得更加强烈,于是说得更加起劲儿,好转移他注意力。她讲他如何等待漫长天,然后才开枪射击。她讲他如何弹无虚发,又如何百步穿杨。在最激烈瞬间,她紧张得没有多想,事后才惊讶地意识到,菲德利斯射中每只狗时都如此轻松而精准。她告诉西普里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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