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听到这个回答。她猛地转过头,头上繁复发髻也随之剧烈扭动。她觉得自己定听错,发出声简短而犀利笑。
“你这话什意思?”
“这里是地盘。”
柜台后女人不耐烦地鼓起腮帮子,吁口气:“呃,你刚才是说想找工作吧?”
小姑依然没能完全接受当下情形,只是木然地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她清清嗓子,温顺而茫然地说:“是。”
利斯起身离开,但她看得出,有些话他听进去。她成功利用他内疚之心,强调原本可能发生最坏结果和差点儿就酿成悲剧——马库斯被埋在土坡里,没有出来。
下午时分,阳光从她外套表面擦过,里面羊毛内衣温暖而舒适。小姑又开始满镇奔波,厚起脸皮面对意料之中次又次拒绝。她走出门,她开口找工作,直到那天,还真就找到个。
那是家新开店,却看不出做是什生意,起初很难说清楚里面卖究竟是什。屋外路边人行道上散落着堆杂乱篮子和烟草罐,前面扇宽敞窗户旁放着匹匹崭新布匹卷和沓沓裁剪整齐旧布,有个很大锡筛,上面有半月形角雕把手,还有些手工制作花边、荷叶边和缎带,以及台崭新缝纫机。门上标牌只写着“缝纫用品”。小姑走近些,进屋。在那扇半油漆都已脱落门后,有架破旧裁缝用木制人体模型和更多布匹卷——各式各样,从毛料到印花布,应有尽有,还陈列着绚丽多彩帽子花边、筐筐染色羽毛、十多种机织花边和条毛皮领。那条毛皮领若能缝在她那件黑色旧大衣上,定显得十分精美。墙角里还堆着些二手玻璃食品罐、稀奇古怪银制餐具和卷卷铁丝网。再就是笋瓜、黄瓜和南瓜种子,还有碎纸片。出售商品杂七杂八,是组合大胆而明快大杂烩。小姑在这家狭小店铺里走圈,随即冲柜台后个看起来严肃又有条理女人,直接提出她老问题——店里招不招人?女人挺着高耸孕肚,从柜台后走出来,说道:“让喘口气。你会卖东西吗?”
“会!”小姑用低沉而浑厚声音回答。
“那你等下,”女人说,“去叫老板。”
“你会卖东西吗?”此刻问这个问题人换成“步半”。
说不清通过什方式,小姑给出肯定回答。
“这些东西你懂吗?”“步半”抡圈胳膊,掠过店里琳琅满目商品。以前收破烂儿时,她目空切高傲直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在她变身这家店老板之后,在
她走到扇薄棉布帘后,和另个人说几句话,然后“步半”就走出来。
起初,小姑下子没反应过来眼前是怎回事,只是匆匆冲她投去让人恼怒瞥,骄傲地撇起嘴巴,流露出高人等意味,这已是“步半”每次去肉铺索要残骨碎肉时,她能摆出最好脸色。她继续等待着老板出现,眼神掠过女店员,又回到她身上,再望向“步半”,发现后者正饶有兴味地对她虎视眈眈。
“怎着?”“步半”问。
“是来见老板。”小姑说着,四下打量着这个小房间。
“你已经见到。”“步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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