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她丝不苟地将脸盆洗涮干净,又往盆里接些冷水,将水端回房间,浸湿手帕,轻轻为马库斯擦擦额头和他那瘦削高耸且布满雀斑颧骨,还有他脖颈,耳朵,纤细手腕和手臂。戴尔芬细致且充满关切地打量着他,完全没料到他病情会发展得如此迅猛,同时也担心会同样迅猛地传染给其他人,不过好在没有变得更糟。
服用过阿司匹林马库斯开始说胡话。戴尔芬坚决表示马库斯不能走,这次没有人反驳她,反驳也只会是白费口舌,不过小姑不甘心马库斯票就这样作废,她决意要把那张票卖掉。马库斯不必跟他们去德国结局让她如释重负,甚至懒得掩饰自己轻松心情。她用手捂着脸,在走廊里和马库斯道别。戴尔芬蹲下来,拥抱双胞胎,抓着他们有些扎手外套,迟迟不肯放开,然后低下头闻闻他们满是尘土味头发。她握着双胞胎粗糙小手,两个孩子亲吻她,她抚抚他们额头。双胞胎缓缓地挣开她,他们眼中闪烁着激动光芒,看得出对新生活充满期待。就这样,双胞胎走,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
下午早,菲德利斯就把车开回酒店,停在门口,他跑上去将发着高烧、踉踉跄跄马库斯背到大堂。戴尔芬跟在他身后,拖着仅有行李。他们把大包小包都装进后备厢,把马库斯放在后座上,给他盖床毯子,他不安地问着“们要去哪里”,遍又遍,问得他们都有些不耐烦。
“们要回阿格斯,要回家。”戴尔芬边说边为马库斯掖掖盖在身上羊毛长袍。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透着喜悦光,这让她感到惊讶,同时又有些忧心,担心他会烧得更厉害,怕他烧糊涂。菲德利斯还在给酒店经理付小费,感谢他这几日通融。戴尔芬再次仔细检查马库斯,觉得他应该没什大碍,才放下心来。或许马库斯和自己样,只是有点儿饿得发昏,只是因情况好转而感到惊喜。
菲德利斯负责开车,戴尔芬负责指路,就这样开出城,很快车便驶入北上高速路。好几个小时过去,两人几乎没怎说话,只是随便闲扯着,会儿聊起沿途农田,说让人想起达科他,远处地貌和明尼苏达那里更像;会儿又聊起谷仓,说那谷仓有多大,打理得有多好,这路看过来就好像大萧条已经结束样。天空飘来些乌云,他们又聊起乌云,预测马上有风,bao来袭。后来风,bao没有过境,他们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马库斯那里,中途停下几次,看看他发烧情况,又给他喂些菲德利斯买姜汁啤酒。马库斯睡得很熟,仿佛被药倒样。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聊都是些无关痛痒话题,有时甚至完全不说话,只是轮流开车,轮流在座位上睡觉。随着夜幕降临,最后丝阳光渐渐消散,影子被拖得越来越长,最终完全融入周围黑暗中,他们之前强行伪装努力全都白费。两人默默不语,气氛也越来越尴尬难耐。寂静变成等待,等待变成焦虑。
白天时候,内心烦躁不安点点地吞噬着戴尔芬,那些该说话挠得她心里直痒痒,不把想说话直说出来实在不是她风格。这样味地逃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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