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戴尔芬问起那个显而易见问题,罗伊回答经常是:“喝酒是为填补空虚。”戴尔芬恨透这句话。终于有次,她将他用力推倒在椅子上,冲他大喊:“喂!告诉你吧!大家都忙忙碌碌,谁不是为填补空虚!”虽然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罗伊在得知众人都和他样空虚后,心中甚是欣慰。他觉得自己似乎没那特别,虽然永失挚爱在他心中留下无法愈合空洞,但和其他空虚灵魂却感觉亲近许多。打那以后,他最爱祝酒词就成“敬伟大空虚”。在伊娃去世后他戒酒那段清醒时间里,他直将戴尔芬那句话奉为金科玉律。他做每件事,都是为填补空虚,遗憾是,却没什事比酒精效果更好。
“干什都填不满痛苦深渊。”天晚上,他对合唱团酒肉朋友们说。男人们坐在旧板条箱和嘎吱作响椅子上,头顶是破败葡萄藤架,已被日渐沉重葡萄藤压塌半。若菲德利斯在场,就秩序井然,他会组织大家首接首地唱,认真练习。若他不在场,就像现在这样,大家通常就开开小差,扯扯闲天,甚至自艾自怜地喋喋不休。
“什都填补不空虚,”罗伊继续高谈阔论,“除爱情、酒精和伟大宗教信仰。但已经永远失去明妮爱,又缺乏想象力,不能信仰路德教会或天主教上帝!也没什深刻思想,发明个糟老头版本万军之耶和华。”
大家纷纷点头,但无人回应,唯恐激发他想出新话题,开始没完没长篇大论。“什都不行,”他说着,扯扯鼻子,“上帝发明杜松子酒不是无缘无故,而且原因只有个。那就是他在们身体里都留个洞。是,他用黏土打造人类时就留个洞,个酒杯形状洞。然后他觉得们可怜,就给们发酵烈酒,能倒进酒杯里,填满这个洞。要不然为什‘烈酒’和‘精神’会是同个词呢?[1]”他情绪激动地环顾周:“好好想想吧。”他们本就该料到,罗伊早晚会有旧态复萌天。
从几滴啤酒开始,逐渐过渡到开怀畅饮,罗伊坚持不懈地通过重拾旧爱来填补空虚。他经常跟女儿撒谎,说要跟着“步半”出门工作,其实是到流浪汉聚集丛林里,或坐在台球房后面台阶上(他已被禁止入内)大喝特喝,或去其他地方,只要能喝得酩酊大醉。
为不让戴尔芬察觉,同时避免再次遭到逝去灵魂打扰,罗伊喝醉后会离家远远,只要可怜查弗斯家出事现场在他视线之外,他们灵魂就不会在他眼前浮现。每周有那两三天,他会醒醒酒,和戴尔芬待在起,还会刻意表现,甚至有些过于关切。他会做重口味早餐,洗自己衣服,还会擦地板。他偶尔消失和勤劳居家是她从未见过面,也正是这个原因将戴尔芬蒙在鼓里,瞒她很久,直到她从芝加哥回来,开始找工作时才发现事情真相。
第二天早,戴尔芬就急匆匆赶去“步半”店里。门口已被踩实土地上,摆放着数个奶油搅拌器,个挨个,稍稍斜侧着摆放在起,搅拌奶油桨叶已在女人手中磨旧。她绕过洗衣盆、老旧铁制衣服脱水机、缺损玻璃罐、凹陷锅,还看到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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