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芬说着,拨开脸上头发。她已经修剪并固定过头发,卷发却依然不听使唤,肆意弹向四面八方。她和玛兹琳另个共同点,就是都有头无拘无束、难以梳理头发。
玛兹琳说她为她感到难过。
“也是。”戴尔芬喃喃地说,但其实已筋疲力尽,而且气得无可救药。她气他这多年挥霍自己生命,浪费她感情。罗伊死,她立刻重新感受到儿时对他愚蠢而深刻爱。突如其来泪水让她难以呼吸,她摆动着手,想把它们憋回去。几年来,她早已做好失去他思想准备,每每被他激怒时,甚至会期盼这天到来。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会有如此深刻、盲目而激动情感。这不是悲伤,她告诉自己,不是对孤独恐惧,甚至不是疲惫或解脱。这只是人之常情,她决定,然后挺直背,从这个决定中获得勇气。玛兹琳就站在她身边,只手扶着砖墙,耐心而谦顺。
“想跟你说件事。”戴尔芬声音恢复正常。其实她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但有些话她迫切需要传授给这个年轻姑娘。虽然父亲死被渲染只是厢情愿浪漫,却足以让她明白这点。“们迟早都会死,”她听到自己已经对玛兹琳说,“弗朗兹爱你,你也爱他。为什不给他写信?为什不告诉他?”
几天后,戴尔芬正在彻底清理房屋,忽然听到熟悉脚步声,便打开门。屋里透出道光,落在门外草地上,菲德利斯走到光下,拖着脚步来到门口,跺跺脚,走进屋里。戴尔芬拿出啤酒,和他起坐下。他在她读书椅子对面木摇椅上坐下。“打算留着这个房子,”她说,“以后偶尔还会过来住。”菲德利斯松开拳头,又攥起来,言未发。他们在沉默中坐很久,听着屋外风呼啸着扫过屋檐。树枝互相碰撞着,轻轻敲打着房顶。突然,菲德利斯站起来,把戴尔芬下子从椅子上抱起来,走进她卧室。
他小心地用脚后跟在他们身后关上门,把她放在冰冷光滑金黄色床罩上。他原本也不知道会把她抱来这里,此刻她就躺在眼前,沐浴着床头灯灯光,像只猫样泰然自若地看着他,她眼睛就和身后布料个颜色。梳妆台上有只小玻璃钟表,单调而坚定地嘀嗒作响。床头上方挂着幅画技粗拙画,画是海浪击打岩石。床头桌上盖着条橙色天鹅绒围巾,床木架最近刚擦过蜂蜡。他听到自己血脉在偾张。他朝她俯下身去,可以闻到床单上阳光味道。她稍稍朝他挪过来点时,他可以闻到她温暖皮肤上泥土气息。但她只是挪过来点,突然又翻过身去,坐在床边。
“听说,”她说,她感到自己心脏跳得很快,“得跟你说件事。”她嘴巴变得很干,嘴里仿佛有铁锈味道。她绞尽脑汁,紧张地想在脑海中搜索出别内容来说,突然希望自己没想过要告诉他罗伊那回事。她之前早已仔细考虑过,想象过,在心里打过草稿。事到临头她却畏惧,只能逼着自己脱口而出,尽管听起来像是在表演话剧时读错句台词:“是个杀人犯女儿!”
眼前气氛突然改变让他有些困惑,他坐起来,起初有些错愕,猜想也许是英语这门语言又给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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