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个已婚妇女。很擅长做生意,讨价还价也很在行。也擅长照顾小孩,哪怕不是亲生。她感到自己思路磕磕绊绊,在寻找个出路来摆脱愧疚和恐惧。她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地窖里尸骨,其中个变成衣着干净整洁小女孩,长着精明嘴巴,吧嗒吧嗒地眨着眼。她戴着顶小圆帽,皱着眉站着,双手握拳搭在屁股上。她眼睛微微睁开,好像注意到戴尔芬正在看她,小女孩突然抬起下巴,用种嘲讽而令人生厌方式笑起来。她笑中满是讽刺和挖苦,等她转过身来,戴尔芬看到她肩膀、胳膊和腿上都缠绕着条条蛇。
“让个人待着。”戴尔芬轻声说。
你是个人,浑身是蛇孩子嘲笑她,比你意识到还要孤独。你丈夫来自个遥远国家,你没有孩子。你父亲生命垂危,你连母亲面都没见过。你特立独行,和这个小镇上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读过很多书,事实却是你更觉得自己可怜。可怜戴尔芬,可怜波兰女孩,可怜屠夫老婆!
可怜,可怜。戴尔芬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感觉好极,就连罗伊满怀希望地大喊着要求来勺威士忌时候,她也没有停下。
镇上探访护士见到罗伊·瓦茨卡时,他已经死。他死时依然清醒,坐在床上,盯着正前方面粉橱柜上难以辨认明妮照片。她把包放在厨房地板上,打开,拿出听诊器,想听他心跳。寻找未果后,她把它摘下来,折好后又放回包里。她摘下支笔笔帽,记下确切死亡时间,又写下两句尸体状况和她对死因推测。她记录下他临死前怪异而镇定凝视,更加印证他矢志不渝爱。护士合上他双眼,扶他躺下,摆正他四肢,最后联系戴尔芬。在等戴尔芬回家时,她通过电话将罗伊睁着眼睛死亡消息播报给整个小镇。
罗伊葬礼出席者甚众。银行家和地主家太太们都来,大概都同样渴望对爱至死不渝忠诚。教堂里有大簇看起来脆弱不堪花朵,看得到许多挥舞手帕,明妮照片正面朝下摆放在棺材里,按他嘱咐放在他心脏处。随后在教堂大厅里会有晚餐,那里是个体育馆,前夜这里还进行过场篮球赛。
罗伊下葬后,戴尔芬便走过去,站在体育馆角落里。整个大厅隐隐残留着之前兴奋、汗臭味和咸味爆米花味道。为葬礼晚餐布置餐桌上装饰着些小盆栽——非洲紫罗兰、蕨类植物、红薯芽,是从教区各位女士家中窗台上拿来。餐食备奶油鸡肉、奶油玉米和菠菜、加黄油和奶油土豆泥,还有配咖啡纯奶油。馅饼和饼干摆在白纸剪成衬垫上。整场晚餐都是群来自各个不同教派人组织准备。戴尔芬生平头次觉得,他们除多管闲事也会乐于助人,除爱看热闹,也会急于讨好,不知怎还有些出于真情实感。但他们关心热切得让戴尔芬有些无法承受,像得幽闭恐惧症。
在食物和同情中不断打转后,戴尔芬突然和玛兹琳·希梅克站在起。
“跟来。”她对那姑娘说。她们离开大厅,来到教堂厨房后小块草地上。
“要是还吸烟,就会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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