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有低,节奏未必很准。被海浪打湿黑色火成岩闪着亮光,好像被涂覆某种稀有黑色金属。现在,天色已暗,构成这座教堂切元素都显得极其哀伤,令人悲痛——这是最典型弃址:因为,从未有人在此祈祷。库尼茨基突然有种感觉:他正在目睹人类建造所有教堂原型,所有旅游团去兰斯主教堂或沙特尔大教堂之前,都应该先被带到这里来。他想把这个新发现讲给布兰科听,但马达声太吵,他们没法好好说话。他看到另条船,比小渔船大,船身上写着“斯普利特警察局”。这条船是沿着陡峭山壁下海岸线开过来。两条船汇合,布兰科和警察谈会儿。没有找到他们,没有线索。至少,库尼茨基是这样推断,因为船只机械轰响完全掩盖他们言语声。他们肯定是靠对方嘴唇动作、无奈耸肩而领会对方在说什,轻微耸肩样子和带肩章白色警服并不很搭调。他们指示说,他们应该掉头回去,因为马上就要天黑。库尼茨基只能听到句话:“回去。”布兰科踩下油门,小船发出类似爆炸巨响。水面绷紧;细小波浪像鸡皮疙瘩般延伸在前方海面上。
这时候,向岛而行感受和白天完全不同。他们第眼看到是闪烁灯光,在汇聚成形浪头平息后再看到时,灯光就更鲜明可辨。在越来越浓重黑暗中,光亮也越来越显著,各不相同,颗粒分明——抵达岸边游船上灯光和岛民家中灯光是不样;广告牌和店面灯光和晃动车灯是迥然不同。那是被驯服平凡世界,给人安全感景象。
终于,布兰科关掉马达,小船静静地以侧面靠近海岸,没有任何预警,船底就擦到石头——船已靠上镇上小沙滩,就在他们民宿边上,离码头还有很长段路。现在,库尼茨基明白他们为什要泊在这里。就在沙滩坡道边,停着辆警车,还有两个穿白色衬衣男人显然是在等他们。
“他们有事跟你说。”布兰科说着,开始拴船。库尼茨基浑身气力仿佛违背他意愿——他害怕自己可能会听到那种消息。诸如,他们找到他们尸体。他就怕这个。走向他们时候,他膝盖发软。
不过,感谢上帝,那只是次常规调查。不,没有任何新线索。但事发已久,现在,事态变得严重。他们带他下山,沿着和上次同样——也是唯——主路开到维斯镇上警察局。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但他们显然很熟悉山路,连弯道处都不减速。他们很快地驶过他失去他们地方。
这次,在警察局里等他人又多个。是个翻译,也是警官,高高帅小伙,会讲波兰语,但——也不必遮遮掩掩——讲得磕磕巴巴,尽管如此,警方还是特意把他从斯普利特召来。他们问些惯常问题,好像有点不太自然,他渐渐明白:现在他已是嫌疑犯。
他们再送他上山,回民宿。他下车,做出走进去样子。但他只是在假装进门。他在黑漆漆小过道里等到他们车开走,直到完全听不见汽车引擎声,他才走出来,回到街面上。他朝灯光最密集方向走,走向码头边大道,所有咖啡馆和餐馆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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