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啫喱。”他说道，与其说是讲给她听
，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但她已把猫腹上狭缝指给他看
，只需轻轻拉开，就能完全敞开，露出猫全部内脏。
非常轻微地，仿佛在触摸最细柔日本折纸，他只用指尖拨开猫腹部皮层，伸进同样可以展开腹膜里面，这只猫宛如
本用极具异域野趣、甚至尚未被命名珍贵材料做成小书。他看到，正是自童年
边，但因为手里还端着咖啡杯，时拉不开。他过去帮忙，她就帮他拿着马克杯。
门后就是书房——很迷人宽敞房间，书架从地板到天花板高高排列。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排书架，抽取出本中等尺寸装订本。布劳边翻看，边想让她明白他对这本书内容然于心。不管怎
说，他始终对使用液体技术不感兴趣——那是条死胡同。只是因为涉及尸僵问题，他才去关注英国舰队上将威廉·伯克利案例——是鲁谢用液体进行防腐保存。正是因为那具尸体样貌令人惊叹，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和鲁谢同时代人们才乐此不疲地加以描绘。鲁谢成功地让尸身处于放松状态，哪怕他接手时尸体已死亡好多天、完全僵硬。显然，他雇用些特殊帮手，专门让他们耐心地按摩尸身，尸僵就此得到缓解乃至尽除。
但此时攫住他注意力是别东西。甚至在他把装订本递回给她时都没有移开眼神。
窗边有张大书桌，侧面有些玻璃展示柜。标本！竟然在毫无预知前提下，突然站到它们面前，这让布劳激动得难以自持。她好像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没有给她充足时间，针对他即将看到景象从容地做番博物馆讲解式介绍。他甩开她。
“这个，你可能不太熟悉。”她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指着那只橘猫。它平静地望着他们，安坐姿态似乎表明它安然接受这种形态。另只橘猫，也就是活着那只，跟着他们走进书房，现在好像照着镜子般看着它前任。
“摸摸它，把它抱起来。”裹着粉色浴巾女人如此怂恿医生。
他手指颤抖着，拉开柜门，触摸到那个标本。摸起来是冷，但不硬。它毛皮在布劳触摸下轻微下陷。布劳很小心地把它抱起来，手揽着它胸，只托着它腹部，就像抱起活猫那样——感觉当真很奇异。因为这只猫和活生生猫样重，而且也像活猫样，身体会随着医生手势产生微妙移动。这种感触简直难以置信。他朝她看时候，脸上表情让她笑起来，又甩甩正在变干头发。
“你明白吧。”她说着，走到他身边，好像这个标本秘密拉近他们距离，允许他们在起。“把它放下来，翻个个儿。”
他小心翼翼地照做，她伸出手，搁在那只猫肚子上。
猫身体因为自身重量而抻长后仰，眨眼间就仰躺在他们面前，那是活猫做不出来姿态。布劳摸摸柔软猫毛，总觉得是温热，哪怕明知那是不可能。他注意到，猫眼没有被替换成玻璃眼，这类标本通常是那样做；相反，摩尔用什魔法般技艺，留住它生前眼睛；看起来只是稍有浑浊罢。他摸摸眼皮——很柔软，在他指尖下轻微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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