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产儿或流产儿。
她明天就能办成这事;她早听说东印度公司缺水手。她可以混上那些船,让船带她去特塞尔,那儿有整个船队在等待起航。公司商船都能很装,大肚子,实墩墩,能装多少就装多少——丝绸,瓷器,地毯和香料。她可以像老鼠般轻手轻脚,甚至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高大,强壮,还可以用卷帆布把胸部束平。就算事情败露,他们肯定已经到公海,在前往东印度半途——那时候,他们还能拿她怎办?顶多就是到某些已经开化地方把她赶下船,比方说:巴达维亚,她在雕版画上见过那儿风光,显然会有成群猴子跑来跑去,还会坐在房顶上,终年都有水果成熟,好像在天堂,而且那里那热,谁都不需要再穿长袜。
她这样遐想着,幻想着,但后来就被个高大强壮男人吸引,她注意力全部落在他赤裸肩膀上,赤裸躯体上文身五彩缤纷,画大都是船、帆、深肤色半裸女人;这些文身必定代表很多次旅途和很多个情人,这个男人好像把辈子经历都披露在身上。夏洛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男人把灰色帆布缝制大包裹甩上肩头,扛着几袋走下长木板,木板那头船不算大也不算小。他肯定感觉到她眼神,因为他飞快地朝她看看,但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头,因为她根本不入他眼。身黑老女人。但她无法将目光从他文身上移走。她看到他肩头有条鱼,巨大鲸鱼,因为水手肌肉在耸动,她觉得那条鲸鱼也是活,以种前所未有共生态和这个男人活成体,活在他皮肤上,永永远远地黏在那里,从他肩胛骨游动到他胸口。这个庞然而强健身体给她留下难以磨灭印象。她感觉到双腿松缓下来,变得沉重,身体从下面敞开,就是这种感觉——敞开,向那个肩膀、那条鲸鱼敞开。
她咬紧牙关,咬得太狠,头都痛。她开始沿着运河向他走去,但走到近前却慢下来,停下。她被种奇异感受镇住,好像这里水漫上岸。慢慢地,先用第波试探可以扩张范围,继而大胆地倾洒到石板路上,眨眼间就漫上最近那户人家门阶。夏洛塔分明感受到那种元素重量——她裙摆浸饱水,铅般重,令她寸步难行。她感到这股洪水冲入身体里每方寸间,看到小船在惊吓中撞向大树;它们能在湍流中让船头对准浪尖,此刻却迷失方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