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他突然说。
猫?靠在他毛衣上问。
们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还没有想到那只母猫。两人谁都没想到。决定来得很突然,接下去便开始计划具体事项。定是想带她块走。可是不行,要进行整整天越境旅行,带着猫可不行。
放在外面不行吗?说。扔下她,走们就是。
夜幕开始降临。或者说已经降临。为什夜晚不像黎明要用降落而不是升起?可是,假如你在日落时分眺望东方,你会发现夜晚是在升起而非降落。夜色从地平线升起,向天空延伸,像乌云笼罩下轮乌黑太阳。仿佛从场看不见大火中冒出黑烟,正好在地平线下排起火线,灌木丛火或者是哪个燃烧城市。也许说夜幕降落是因为夜色浓重,好似幅厚重帷幕从眼前拉上。羊毛地毯般。真希望自己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分明,看得比现在分明。
这说,夜幕已经降临。能感觉到它像块石头挤压着。没有风。坐在半开窗户前,撩起窗帘,这时外面已经见不到人影,不用再保持端庄稳重。穿着睡袍,即使在大热天也样长袖遮臂,为是使们远离自身肉体诱惑,使们无法用裸露手臂搂抱自己。宛若月光探照灯光下,切都静止不动。花园里香味仿佛人体热气在四周弥漫,定有什花在夜间开放,香味如此浓烈。仿佛就在眼前,红艳艳地蓬勃怒放,朝上摇曳着,像正午时分柏油碎石路面闪闪发光。
在草地那儿,有人从柳树下黑暗中出现,走进亮光,后跟拖着长长影子,清晰可见。是尼克,还是别人,某个无足轻重人?只见他停下脚步,抬头朝窗户张望,张被光映得雪白长方形脸庞出现在眼前。是尼克。们相互对视着。没有玫瑰花可抛,他也没有诗琴可以弹拨。但那种饥渴本质却是相同。
不能沉溺其中。把靠左边手窗帘在眼前拉上,隔开两人视线,片刻之后,脚步声重新响起,拐过弯不见。
大主教说得对。加加再加不等于四。每个都是独无二,无法将它们相加。不能相互交换,不能以此换彼。无法相互代替。尼克不能代替卢克,卢克也不能代替尼克。应该这个字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她会呆在屋外不走,对着门叫。这样就会有人注意到们离开家。
们可以将她送人,说。送给某个邻居。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这个主意多愚蠢。
会处置它,卢克说。他用是它,而不是她,
人们无法控制情感,莫伊拉曾经说,但有办法控制行为。
再好没有。
环境决定切,还是成熟决定切?非此即彼。
在们最后次离开家那个晚上,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没有装箱打包,因为们不准备带多少东西,即便临走前们还是不能露出点点要离开迹象。只好四处走动,环顾家里件件物品,看着们为家人生活作出各种安排。头脑里有种想法,将来不会忘这些东西样子。
卢克在客厅里。他拥入怀。两人都感到辛酸、悲哀。可是,即便在那种时候,们也十分清楚自己是幸福。何以见得?因为们至少还能相拥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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