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宇宙主宰,感谢你没有赐男人之身。
于是知道他意思是杀它。那是杀戮之前必不可少环节,心想。你得先造出个物化它,而那原先是不存在。你得先在头脑里想象出来,然后把它真实化。他们杀人前定是那干,心想。过去似乎对此完全无所知。
卢克找到藏在床铺底下猫。这些小动物向来无所不知。他带着她往车库走去。不知道他对她做什,也从未问过。只是坐在客厅里,两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应该和他起去,承担起属于小小责任。至少应该在过后问问它下落,而不要让他独自承受心理负担,毕竟那个小小牺牲,那个出于爱谋杀,也是为缘故。
这是他们滔天大罪之。逼着人们去扼杀,心灵扼杀。
可是,切都终归徒劳。不知道是谁去告密。可能是哪个邻居,看到们车在大清早驶出车道,凭直觉判定们要出逃,于是跑去告密,以便在哪个人物名单里记下笔,获得颗尽忠报国金星。甚至还有可能就是卖护照给们人,能够两头渔利,何乐不为?甚至那些伪造护照人就是他们自己安插也不无可能,他们这种人,什事都干得出。布下天罗地网,专等轻信人上当。上帝眼目遍布大地。
因为他们有备而来,专门等着们。被出卖那刻是最可怕。当你确信自己遭人背叛,确信你同类对你满怀恶意那刻。这就好比乘在台顶端钢缆被人砍断电梯里。下坠,下坠,不知何时会撞击地面。
试着在脑海中回忆,把家人朋友魂灵从他们各自栖身之处唤起。需要回想他们样子。力图抓住他们,使他们脸像相簿里照片,动不动地定格在眼睛后面。可他们不肯为安静呆着,而是飘忽不定,莞尔笑便悄然消遁,他们身体翻卷弯曲,就像焚烧报纸被黑烟吞食。短暂现,在空中闪着白色微光。抹光辉,道曙光,电子舞蹈。接着又是张脸,许多脸。可他们转眼便消逝,不管怎样朝他们伸出手臂,他们还是从身边溜走,黎明时分幽灵。回到各自栖身地方去。陪陪,想说。可他们置之不理。
是错。丧失太多太多记忆。
今晚要祈祷。
伊莉莎白嬷嬷和丽迪亚嬷嬷没有跪在床脚,没有跪在体育馆硬木地板上。她们俩个双臂叉在胸前,腰带扣上挂着电动赶牛刺棒站在双重门边;另个大步穿行在排排身穿睡袍、跪在地上女人中间,只要哪个人稍有懈怠,精神不够饱满,便用木棍轻轻敲打她背、脚、屁股或手臂。丽迪亚嬷嬷希望们头垂得不高不低,脚指头并拢朝前,双肘弯成合适角度。她对这件事兴趣部分是出自审美考虑:她喜欢漂亮外表。她希望们全都看起来像刻在墓壁上、属于盎格鲁-撒克逊时代人物;或者像圣诞卡里天使,整齐划地穿着象征纯洁衣袍。可她同样清楚强其筋骨、劳其肌肤精神价值:点点小痛苦能帮助你们涤荡心灵,她说。
们祈祷是将们掏空,这样们才能以无瑕之身被重新填满:被恩惠,爱,苦行,精子和婴儿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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