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8 / 27）

站咖啡馆里被位女招待迷住，足足看她半个小时，然后又乘车去市郊。这里有个加油站，加油站里汽车来往吼叫。不过两分钟就有辆卡车在面前停下来，赶紧跳上去，高兴得简直要发狂，这位司机真棒！——身材结实粗壮，浓眉大眼，说起话来象马叫样粗声粗气。他开起车来横冲直撞，只顾自己开心，几乎从不注意存在。这样也好，可以趁机好好地休息下。搭别人车个最大麻烦，就是你总得喋喋不休地向他们证明自己，好让他们觉得自己没带错人，或者有些人带你完全就是存心拿你开心解闷，和你没完没地聊天，这对那些长途旅行却又不愿花时间去旅馆休息人来说是最受不。可是这家伙只管自己对着公路大叫大嚷，有时也忍不住大叫几声，路上们都觉得非常轻松、愉快。他也给讲自己故事，讲他在各个城市是怎样逃避警察而超速驾车，遍又遍他说着：“那些他妈警察拿点办法也没有！”们刚到爱荷华城，后面正好驶来辆卡车：因为他车子要去别地方，所以他打开尾灯向那辆车示意，然后将车速放慢，跳下去，取出行李。那辆车懂得这位司机意思，便将车也停下来，眨眼功夫，已经坐在另辆车上。们车开整整夜，开心极！这位司机和那位样疯狂地乱嚷气，只管舒服地靠在座位上休息便是。现在丹佛已经隐隐约约地呈现在眼前，它仿佛是希望中乐土向招手，幽净星空下，辽阔爱荷华大草原和内布拉斯加平原展现在面前，极目远眺，旧金山象颗明珠镶嵌在黑色夜幕上。他给讲两小时故事，然后们在爱荷华州个小镇上停下来。许多年之后和狄恩因为被怀疑盗窃辆卡迪拉克而被困在这里。他就在座位上睡几小时，也睡会儿，还在小镇上转圈。微弱灯光照着冰冷砖墙，每条小路都伸向茫茫草原，浓浓玉米味弥漫在空气里象夜露珠。黎明时分，他醒过来，重新发动引擎。个小时后，第蒙城已朦朦胧胧地出现在片绿色玉米地后面。要吃早饭，而且想休息下，这样就下车。这儿到市区大约只有四英里，又搭上爱荷华大学两个男生开辆车。坐在这样辆崭新而舒适小汽车里，听着他们谈论自己考试，感觉十分奇特。很顺利地到市区。现在只想美美地睡上天，所以打算去旅馆找房间，可是那儿全住满。这时下就想到铁路，沿街向铁路走去——第蒙铁路很多——沿铁路线有许多汽车旅馆，在这昏暗、陈旧房间里睡整整天。整洁而坚硬床上铺着白色床单，枕边墙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破旧玻璃窗上映着外面灰蒙蒙景物。醒来时候，太已经在渐渐地变红。这是生中个很奇特时刻，个最怪诞时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远远地离开家，被旅行折磨得筋疲力尽，心神不宁；住在这样间简陋得难以想象房间里，窗外是阵阵火车吼叫，房屋陈旧木头吱吱嘎嘎地作响，楼上脚步声，以及其它许多恼人声音使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