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用陌生化手法巨擘:假如他想强调什,就决不呼唤它名字——比如在《耻》中他是这描述“杖笞”:“剥掉违法者衣服并把他们摔到地上,用软树枝敲打他们臀部”——仿佛他是通过动物眼睛,第次目睹这颗匪夷所思行星上发生切。类似例子大量散见于《战争与和平》《复活》和《克莱采奏鸣曲》,并在那篇妙趣横生(是,说还是托尔斯泰)中篇小说《霍斯托米尔——匹马身世》中登峰造极。
阿特伍德采用相似手法,以下两个段落分别在谈论什?
很难分辨他们雌雄,因为他们雄性并不像们那样体格娇小,反而要大些。同时,他们又缺少与生俱来美貌——花纹璀璨甲壳啦,晶莹剔透翅膀啦,水灵灵冷光眸子啦——为模仿们,他们在身上挂满各种彩色布片,把生殖器遮掩起来。
——《冷血》
在些比较私人集会上,们会礼貌地忽略些人缺少叉子或缺少洞穴事实,如们礼貌地对畸形足或目盲症视而不见。但有时,叉子和洞穴会携手合作,起跳舞或起制造幻象——同时起用镜子和水,这对表演者本人极具吸引力,对旁观者而言则不堪入目。注意到你们也有相似习俗。
——《返乡》
(小贴士:总来说,两个故事描述是同种生物。)
“成为诗人那天阳光灿烂,毫无预兆。正穿过球场,不是因为崇尚运动,或筹谋躲在更衣室后抽口烟——去此处另个理由,也是唯——这是从学校回家平常小道。急匆匆地沿途小跑,若有所思如往常,无病无痛。这时,根巨大拇指无形地从天空降下来,压在头顶。首诗诞生。那是首很忧郁诗;常见年少之作。作为个礼物,这首诗——来自位匿名恩赐者礼物,既令人兴奋又险恶不祥。”——阿特伍德在《在指令下——是如何成为个诗人》中如是揶揄自己,不过,如同前文提到,她本质上是名自觉自知诗人,她小品亦是高度诗化小品。可以体会到她在语言上锱铢必较——耐心寻找最贴切字眼,仿佛每个词语都不可替代,这也使得在翻译过程中时常在忠于她独特文字风格和忠于汉语散文般规范之间挣扎不已。倘若读者看完译本后对阿特伍德产生兴趣,继而愿意去寻找原文窥全貌,尝试就不算是无是处。
包慧怡
二〇〇九年六月四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