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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负担(4 / 7)

细致入微地照料这个玩具娃娃,想他们即使发笑,也定会深受感动。她给它送花、读书,把它裹在她大衣里,带它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给它唱摇篮曲,睡觉前总要吻吻那脏脸孔,并柔声细语:“祝你晚安,可怜宝贝。”贝思像她姐妹样也有自己烦恼,她并非什天使,也是个食人间烟火小姑娘。用乔话来说,她常常"哭鼻子",因为不能去上音乐课,因为家里没有架好钢琴。她酷爱音乐,学得异常用功,并极有耐心地用那架丁当作响钢琴练习弹奏,似乎真该有人(并非暗指马奇婶婶)来帮她把。然而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看到她悄悄把落在五音不全黄色琴键上眼泪抹掉。她像只小云雀般为自己工作歌唱,为妈咪和姐妹们伴奏,永不言累,每天都满怀希望地对自己说:“知道有定会学好音乐,只要乖。”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个贝思,腼腆平静,默默居于角,需要时才挺身而出,乐于为别人而牺牲自己。人们只看到她们脸上笑容,却没有意识到她们所作出牺牲,直到炉边小蟋蟀停止吟唱,和美阳光消逝而去,空剩下片寂静和黑暗。

如果有人问艾美生活中最大痛苦是什,她会立即回答:“鼻子。”当她还是婴孩时,乔次不小心把她摔落在煤斗里头。艾美认定那次意外永远毁掉鼻子。她鼻子既不大也不红,只是有点扁。无论怎样捏怎样夹也弄不出个贵族式鼻尖儿,除她自己外,并没有人在意,而且鼻子长势也极好,但艾美总认为自己鼻梁不够直,便画大堆美鼻画儿聊以自慰。

“小拉斐尔"正如她姐姐们所称,无疑极有绘画天分。

她最大幸福莫过于摹绘鲜花、设计小仙女,或用古怪艺术形象说明故事。她老师抱怨说她写字板不是用来做算术,而是画满动物,地图册上空白版面被她摹满地图,她书本不小心便会弄出许多荒唐滑稽漫画。她学习成绩就个人能力而言已属不俗,其行为举止也被大家视为楷模,并因此而逃过数次惩戒。她脾性随和,深谙取悦别人之道,因此在学校深得人心。她姿态略有点做作,但多才多艺,除绘画外,还会弹十二首曲子,善钩织,读法文时读错字不超过三分之二,令人十分羡慕。她说"爸爸有钱那个时候们如何如何"这句话时,悲哀婉转,令人感动,她拖长发音也被姑娘们视为"绝顶优雅"。

艾美差不多被大家宠坏,她虚荣和自私也成正比例增长。然而有件事却刺伤虚荣心:她得穿表姐衣服。由于表姐弗洛伦斯母亲毫无品味,艾美大受其苦,帽子该配蓝色却配红色,衣服与她很不协调,而围裙又过分讲究。其实这些衣物全都不错,做工精细,磨损极少,但艾美艺术眼光却不能忍受,尤其是这个冬天,她穿暗紫色校服布满黄点还没有饰边。

安慰,”她对梅格说,眼中泪光闪闪,”是妈妈不像玛莉亚-帕克妈妈,她在淘气玩耍时也不会把裙子卷起来。哎呀,那真是糟糕透。有时玛莉亚长裙子被卷到膝头上面,不能来上学,当想到这种屈辱时,觉得扁鼻梁和那件黄火球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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