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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春雪 > 第二章

第二章(2 / 3)

本多凭借天生直觉非常理解清显突然沉默心态,他和清显虽然同岁,却已是青年,而且决心将来做个“有用”人,已经选择好自己道路。而且他明白,对清显不能过于认真计较,要粗心些,这种故意粗心才能够为朋友所接受。清显心胸如同巨大胃口,只要是人造诱饵,他能吞下数量令人吃惊,甚至包括友情。

劝你最好做什活动锻炼下身体,虽然不是因为读书过头,可是瞧你这副疲惫不堪样子,就像读破万卷书给累坏。”本多直言不讳地说。

清显没有吱声,只是微微笑。是啊,自己不读书,可是梦没少做,每天晚上做梦不计其数,甚至超过万卷书,自己确确是读累

就拿昨天晚上来说吧,他梦见为自己白木棺材。这口棺材摆放在窗户宽敞、空荡荡房间正中间。窗外是蓝紫色拂晓天空,小鸟呜叫充斥整个黑暗空间。个黑发长垂年轻女人俯身趴在棺木上,抽动着纤细柔弱肩膀悲咽哭泣。他想看看女人相貌,却只露出些许含带忧愁雪白美丽前额。而且张周边镶嵌许多珍珠、巨大豹纹毛皮半是覆盖在棺木上面。拂晓道黯淡光泽罩在列珍珠上。房间里没有焚香,却飘溢着西方香水那熟透水果般香味。

清显从空中俯视这口棺木,他坚信躺在棺木里是自己遗骸。但是,坚信归坚信,他无论如何想要亲眼确认。然而,他存在如同早晨蚊子只能在空中停下翅膀,根本无法窥见已经钉死棺木内部。

“能看见小船吧?”清显说。

“噢,看见。”本多惊讶地回头看他。

这时清显想说什呢?

如果硬要说明话,他想说自己对什事情都不感兴趣。

……就在心情越发焦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扎进松枝家族粗壮手指里根小小毒刺。这也是因为他学会文雅缘故。五十年前户朴实刚健地方武士家庭转眼之间,bao发起来,伴随着清显出生成长,这片文雅也开始悄然潜入这个家族。但是,与文雅原本就是免疫力公卿家族不同,清显犹如预感到洪水即将来临蚂蚁样,立刻觉察出家族迅速崩溃没落征兆。

他是根高雅荆棘。清显十分清楚,自己厌恶粗糙、喜欢雅致心灵终归是徒劳,如同无根浮萍。这个外貌英俊少年思考着:想腐蚀却并非腐蚀,想冒犯却并非冒犯。对家族来说,他无疑就是毒素,但只是毫无用处毒素。这种无用正是自己生到这个世界意义。

清显把自己生存理由视为种精妙毒素,这个感觉是与十八岁倨傲心理紧密联系在。他决心辈子都不能玷污自己白皙而美丽双手,甚至不能磨出个血泡。他要像旗帜那样,只为风而存在。他只为自认为惟真实东西——“感情”——而活着。这种“感情”,没有尽头,没有意义,如死若生,如衰犹盛,没有方向,没有终结……

而现在,对切都没有兴趣。就说船吧,这是父亲从国外购买船只,造型新颖美观,涂着蓝白两色。对于父亲来说,这是文化,是以物质形式表现文化。

对自己来说,这又是什呢?是小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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