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别原因。”
本多不知道该怎安慰自己朋友。他感到悲哀是,无法以自己亲身体会去安慰对方,要说话也只是般性泛泛而谈大道理。他觉得有必要替朋友爬上树梢,俯视大地,进行心理分析,哪怕是勉力为之。
“你说过,你们在镰仓幽会时候,不是突然怀疑自己已经厌倦吗?”
三碗年糕小豆汤端到桌子上,但谁也没有动手。紫黑色热馅露在漆器碗盖外面,像春雪化后泥泞泥土渐渐干燥。
见面时间极其短暂,双方约定大约十天后再见,但又不能确保,便匆匆分手。
这天夜晚,清显陷入无穷无尽苦恼,想到聪子拒绝和自己晚上幽会不知道要持续到什时候,就觉得自己被排斥在整个世界之外。在这个绝望漩涡里,只有自己爱恋着聪子是确凿无疑。
今天看到聪子流泪,显然她心依然属于自己,但同时也十分清楚,只有心灵相通是无济于事。
现在他才具有真正感情,比起以前他所想像所有恋爱感情来,是种粗犷、野性、原始、黢黑、远离文雅感情。根本无法写进和歌里。他第次把原料丑恶变成自己东西。
,于是让清显下午三点在百货公司门口狮子雕像前面等候,看见聪子从店里出来,什话都不要说,悄悄跟在她们后面。她们打算去家比较偏僻年糕小豆汤店,清显也跟着进去。这样在店里头有点时间可以谈话。让人力车直停在百货公司门口,装做聪子还在百货店里样子。
清显提早离开学校,学生制服外面套着雨衣,把学生徽章标志遮盖起来,把学生帽放进书包里,站在三越百货公司门口熙熙攘攘人群里。会儿,聪子从百货公司里出来,悲哀火热目光瞟他眼,径直往街上走去。清显按照蓼科事先吩咐,最后和聪子面对面坐在顾客稀少年糕小豆汤店角落里。
也许是心理作用,清显觉得聪子和蓼科之间存在着隔阂。聪子化妆比平时显眼,看就知道勉强装做健康样子。她头发显得沉重,说话有气无力。过去那幅鲜艳美丽图画变得如此黯然失色。他在这十天里朝思梦想渴望见面人竟然发生如此微妙变化。
“今天晚上能见面吗?”
清显急切地问,但他预感不会得到满意回答。
彻夜未眠,清显面色苍白地上学去。本多眼就看出来,问他怎回事。本多对他犹犹豫豫却细致体贴关心,感动地差点落泪。
“听说,她好像不想和睡觉。”
“为什?”本多脸上露出童贞般困惑。
“大概因为定于十二月订婚吧。”
“就因为这个而洁身自好吗?”
“不要提这些无理要求。”
“怎是无理要求呢?”
清显语气很激烈,心里却很空虚。
聪子低下脑袋,原来她抑制不住泪水。蓼科害怕其他顾客看见,把块白手绢递给她,按按她肩膀。清显觉得蓼科按聪子肩膀动作有点狠心,锐利目光使劲瞪着蓼科。
“您怎这样瞪着啊。”蓼科话语充满露骨轻慢:“为少爷和小姐事费尽千辛万苦,这您难道不知道吗?不仅少爷您,连小姐也未必深为体察。这种人恐怕还不如死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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