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切自然都极大地伤害清显心。但是,与受到公开侮辱诽谤聪子相比,自己并没有遭受人们指责,这种暗地自伤害其实不过是卑怯者苦恼。每当同学们议论这起事件和聪子时候,他都像是在空气新鲜清爽早晨从二楼教室窗口眺望冬天积雪皑皑远山,仿佛看见聪子在众目暌睽之下,默默地在又高又远山峰上展现她那洁白光辉身影。
在遥远山巅上耀眼闪亮洁白只映照在清显眼睛里,只照射进清显心坎里。她身承受着罪恶、羞耻、发疯,所以她已经变得纯洁清白。而自己呢?
清显有时产生种把自己罪恶大声地向人们公开坦白冲动。但是,如果这样做,聪子做出自牺牲就会付诸东流。即使如此,解除良心重负就是真正勇气呢,还是默默忍受现在这种无异于囚徒生活才是真正忍耐呢?清显很难明确区分。只是他无法忍受目前这种状态,就是不管心里积郁多少痛苦,也得像父亲和家里人所希望那样,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无为和悲伤曾经是清显生活中最重要要素。从不满足地愉快沉浸在这些要素里能力究竟丢失在哪里呢?就像漫不经心
洞院宫解除婚约消息公开以后,侯爵家对清显监视更加严密,连上学也由管家山田跟随监视。不解内情同学对这种像对待小学生样做法,都不禁瞠目结舌。而且侯爵夫妇和清显见面时候,也只字不提此事。在松枝家里,所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样子。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轰动。学习院里连些相当显贵家庭孩子都不解真相,有居然询问清显对这起事件有什看法,这使清显感到吃惊。
“好像社会舆论都同情绫仓家,不过,认为这起事件损害皇族尊严。聪子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这不是后来才知道吗?为什事先不知道呢?”
清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有时本多从旁解围说:
“没有症状,当然不知道有病呀。算吧,别跟女孩子似地喜欢闲言碎语。”
不过,学习院学生对本多假装“男子汉”姿态并不买账,首先,他家庭门第就不足以使他成为消息灵通人士,可以对这件事做出结论性判断。
“她是表妹啊”,“他是伯父庶子啊”,诸如此类话语显示着与犯罪、丑闻中人物沾亲带故关系,方面以此为荣,同时也炫耀自己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高傲漠不关心。如果不能以冷漠表情向大家稍微透露点与社会上流言蜚语不同内幕消息,就算不上消息灵通人土。这所学校十五六岁学生都居然敢说这样话:
“为这件事,内大臣可伤透脑筋啦。昨天晚上给爸爸打电话,商量怎办。”
“内务大臣说自己得感冒,其实才不是哩。他进宫时候,上马车慌慌张张没踩好踏板,脚被扭。”
大概由于清显长期采取“秘密主义”方针收到成效,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和这起事件主角聪子之间关系,也没有人知道松枝侯爵参与这起事件。只是有个绫仓家亲戚、公卿华族家同学再坚持说,聪子聪明漂亮,根本不可能脑子有毛病,结果反而遭致大家嘲笑,说他其实是在为自己血统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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