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会是个丹东吗?”玛蒂尔德对自己说,“可是他面孔是那高贵,而那个丹东却丑得可怕,觉得简直是个屠夫。”于连走得更近些,她毫不犹豫地叫住他,她有意而且骄傲地提出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个女孩子来说是很不寻常。
“丹东不是个屠夫吗?”她对他说。
“是,在某些人眼中是,”于连回答说,带着种掩饰不住轻蔑表情,眼睛里还因与阿尔塔米拉谈话而闪着火花,“然而不幸是,对于出身高贵人来说,他是塞纳河畔梅里地区律师;这就是说,小姐,”他满脸凶相地补充说,“他开始跟在这里看见好几位贵族院议员完全样。确,在个美人眼中,丹东有个巨大错点,他很丑。”
这最后几个字说得很快,口气很特别,但也肯定很不礼貌。
于连等片刻,上身微微前倾,神态谦卑却又透着傲气。似乎在说:“是花钱雇来回答您,而靠工钱生活。”他甚至不屑抬眼看看玛蒂尔德。而她呢,双美丽眼睛睁得老大,盯着他,倒像是他奴隶。最后,谁都不说话,他望着她,就像奴仆望着主人,等待吩咐。玛蒂尔德直盯着他,目光奇特,最后,他面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面显然是急匆匆地离去。
“您不高兴,”德·拉莫尔侯爵夫人对她说,“警告您:这在舞会上很没有风度。”
“只是感到头疼,”玛蒂尔德爱搭不理地回答说,“这里太热。”
这时,好像要证实德·拉奥尔小姐话似,托利老男爵突然,头晕,昏倒,不得不被抬出去。有人说是中风,真是件扫兴事。
玛蒂尔德不闻不问。她有既定方针,绝不理会那些老人和就喜欢说坏事人。
她跳舞,避开关于中风谈话,其实男爵并没有中风,因为他第二天又露面。
“他确很美,”她缓过神来,心里说,“却这样地赞美丑陋!脱口而出,绝不反悔!他不是凯吕斯或克鲁瓦泽努瓦那种人。这个索莱尔神态有点儿像父亲在舞会上模仿得那像拿破仑。”她完全忘丹东。“今天晚上,确实感到厌倦。”她抓住她哥哥胳膊,不管他老大不乐意,逼着他跟她在舞场上转圈。原来她是想听听死刑犯和于连谈话。
人群挤作大团。但是她还是追上,相距两步远,阿尔塔米拉正步近个托盘拿冷饮,半侧着身子。他看见只穿着绣花衣服胳膊正在拿旁边杯冷饮。绣花衣服似乎引起他注意;他完全转过身来,
“索莱尔先生还不来,”她跳过舞之后又在想。她几乎要用眼睛找他,突然发现他在另间客厅里,怪事,他好像失去对他来说如此自然那种不动声色冷淡态度,他不再有英国人神气。
“他在跟死刑犯阿尔塔米拉伯爵说话呢!”玛蒂尔德心想,“他眼睛里燃烧着股阴沉火;他就像个乔装王子;他目光更加骄傲。”
于连边和阿尔塔米拉说着话,连走近她呆那个地方;她凝视着他,研究他表情,想从中发现那些使个人有幸被判死刑高超品质。
他从她身边走过时候,对阿尔塔米拉伯爵说:
“是,丹东是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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