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呢,”德·拉莫尔小姐想。
“她是幸福,”阿尔塔米拉伯爵继续说,“她在八五年时也是幸福。那时候藏在她家里,在她靠近昂提布领地上;您瞧,当她听说奈伊元帅被处决时,竟跳起舞来!”
“这是可能吗?”于连说,惊呆。
“这是党派精神,”阿尔塔米拉说,“十九世纪不罢有真正激情,因此人们在法国才这厌倦。人们做着最残忍事,却没有残忍精神。”
“这就更糟!”于连说,“至少,当人们犯罪时候也应该有犯罪乐趣,罪行也只有这点儿好处,甚至以此为理由来稍微为罪行做些辩护。”
想看看这只胳膊是哪位。顿时,他那如此高贵、如此天真眼睛流露出丝厌恶。
“您看那个人,”他对于连说,声音相当低;“那是某国大使德·阿拉塞利亲王。今天上午,他向你们法国外交部长德·奈瓦尔先生要求引渡。看,他就在那儿打惠斯脱牌。德·奈瓦尔先生也准备把交出去,因为们在八六年交给你们两、三个阴谋分子。如果他们把交给国王,将在二十四小时内被吊死。而且抓就是这些留小胡子漂亮先生们中位。
“无耻!”于连说,声音相当高。
玛蒂尔德听得字不漏。厌倦已无影无踪。
“这还不那无耻,”阿尔塔米拉伯爵又说。“跟您谈是为给您个强烈印象。您看看阿拉塞利亲王,每隔五分钟,他就要看眼他金羊毛勋章;他看见这种喂鸟小饼挂在胸前,高兴得不行。这可怜人不过是个不合时宜仙人罢。百年前,金羊毛勋章是种无上荣誉,但是那个时候他这种人是根本得不到。今天,在出身高贵人中间,只有阿拉塞利这种人才对它心醉神迷。他为得到它可以把全城人都绞死。”
德·拉莫尔小姐完全忘她该做什,几乎完全夹在阿尔塔术拉和于连当中。她哥哥习惯于服从她,让她挽着胳膊,望着客厅里别地方,为掩饰窘态而装出被人群挡住样子。
“您说得对,”阿尔塔米拉说;“人们什都干,就是没有乐趣,也记不住,甚至犯罪也是如此。在这个舞会上,也许能给您指出十个人来,他们可以被判为杀人凶乎,他们忘,别人也忘。
“有人,如果他们养狗腿断,他们会心疼得流泪。在拉雪兹神甫公墓,当人们把鲜花抛向他们坟墓时,你们巴黎人说得那有趣,有人就会告诉们,他们兼有勇敢骑士种种美德,还有人会谈到他们生活在亨利四世治下曾祖辈丰功伟绩。如果阿拉塞利亲王费尽周
“他是花这个代价才得到吗?”于连焦急地问。
“不完全是这样,”阿尔塔米拉冷冷地答道;“他也许是把他国家里被认为是自由党人三十来个富有产业主扔进河里。
“多没有心肝人啊!”于连说。
德·拉莫尔小姐怀着最强烈兴趣歪看头听,离得那近,她那美丽头发几乎碰着他肩膀。
“您很年轻!”阿尔塔米拉说,“跟您说过,有个姐姐嫁到普罗旺斯;她还很漂亮,善良、温柔;是个极好家后主妇,忠于她切职责,虔诚但不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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