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读书故事总是令人解颐。
海莲对本拉丁文版《圣经》极为不满,在给弗兰克信中说翻译简直是想毁掉这本世界上“最美散文”,建议拿正宗拉丁文版对照来读,才不致,bao殄天物,并出卖她七大姑八大姨说法加以佐证。可爱女人,总是将自己试图保守机密在另种心情下泄露无遗。
弗兰克看到纽曼《大学论》,写信问海莲:“有兴趣买初版吗?”同时叮嘱店员为她留下来。镜头马上从伦敦切到纽约,海莲对着空气质问:“你有初版《大学论》,只要六美元,居然还傻傻地问‘你要吗’?”“亲爱弗兰克:是,要。本不在乎是不是初版,可这本书初版!……”
等她收到这本有百年历史初版书后,写信对他说:“占有它有种罪恶感,那漂亮封面和烫金,它理应属于某幢英国乡间木造宅邸才对。”
这个莽撞如火白羊座女人颇有豪侠之风,不但体现在她为书店员工邮寄生活用品慷慨上,甚至她性格也凸显在信纸上:“路活来,眼看着英语点滴被摧残蹂躏却又无力可回天,就像米尼弗·奇维样,余生也晚。而也只能学他‘干咳两声,自叹句:奈何老天作弄’,然后继续借酒浇愁。”
为她寻觅难得见珍本。
日子天天地过去,书信成为他们平静流淌生活中无时不在旁白。
海莲不是没想过去伦敦看看书店看看弗兰克。她终于有自己积蓄,而英女王登基又使得赴英费用打折。眼看可以成行,但她牙逼着她留在纽约。她只好给弗兰克写信:“陪着牙,而牙医却在度蜜月,他结婚费用是出……”
弗兰克只好为她和刚刚登基伊丽莎白女王祝福。
书照买,信照写。
“这是个堕落颓废年代,他们居然把漂亮旧书页撕下来当包装纸。上面描述是场战役中段,但已经看不出是哪场战役……”海莲在信中抱怨,又该可怜弗兰克忙活。
在家豪宅,弗兰克见到帮海莲遍寻不着伊丽莎白世时期情诗集,以书店全体员工名义寄给她。“你们相信它是在生日那天寄达吗?这是拥有第本镶金边书。可惜你们太客气,将字句写在卡片上,而非扉页上。你们全都是爱书人,惟恐会减损书价值,其实你们已经为书主人甚至书未来主人提升它价值。”海莲在回信中兴奋地絮叨。
……
1969年1月8日,海莲收到马克斯与科恩书店通报弗兰克死讯,那封信最后句是:
“你还要们寻找你所订书吗?
到这天,海莲信三个月后才接到回音,她被告知:弗兰克于1968年12月22日病逝。
海莲马上赶到查令十字街84号。走进即将被拆迁马克斯与科恩书店时,距离她第次给这里写信,已经过去二十年。
(2)
她笑着对空荡荡书店说:“来,弗兰克,终于来。”
通过胶片来诉说图书故事,总显得不太解气。不过,看平静生活围绕着他们讨书买书谈书幕幕展开,仿佛将惟彩色道具放在黑白环境里,使原本素朴书本也显得绚丽,如荒漠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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