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焚香,举行向自法师献上谢恩香嗣法香仪式。昔日禅宗不拘惯例,非常重视个人省悟源流,在这样时代,与其说是师父决定弟子,毋宁说是弟子选择师父。弟子不仅接受最初投业师父,还接受各方师父证明悟道熟达程度,并且必须在献嗣法香时解释佛法妙语里公开自己心目中拟承继其法师父名字。
边观察这种明朗焚香仪式,边苦苦思索:倘使继嗣鹿苑寺,在献嗣香时候,能按惯例宣告老师名字吗?也许会打破七百年来惯例,宣告别名字吧。早春下午,方丈室冷飕飕,室内弥漫着五种香香气,摆在佛具后面闪闪发光璎珞、绕在主佛像背后灿烂夺目光环、并列而坐僧侣们袈裟色彩……幻想着假如有天也能在那里焚上嗣法昏……在心里描绘着变成新任住持形象。
……就在这时候,大概会在早春凛烈空气鼓舞下,用人世间也有爽朗背叛来蹂躏这种习
现。
翌日,等待着老师把唤去训斥番。这应该成为解释个机会。然而,与上回发生踩踏娼妇事件样,从次日起老师就开始他无言放任拷问。
恰好这个时候,又接到母亲来信。结束语依然是:她只为盼当鹿苑寺住持那天到来而活下去!
“混帐!你要跟踪吗?”老师这声大喝,使人越反思越觉得不合适。再说,假如他是位诙谐豪放、磊落大方地道禅僧,那他就不会把这种庸俗斥责倾泻在他弟子身上。相反,会吐露出句更有效、更精辟话来。事态发展到无法挽救地步。事后回想来,那时老师定误解,以为故意跟踪他,最后带着抓到狐狸尾巴似表情嘲笑他。他多半是狼狈周章,不由自主地露出那副怒相来。
不管怎说,老师无言,又形成种不安,天天压在身上。老师存在变成股巨大力量,恍如在眼前烦人地飞来飞去飞蛾影子。按照惯例,老师应邀外出做法事时,是会由两名待僧陪同,原先定是由副司陪伴,最近实行所谓m;主化,便由副司、殿司、以及另两名弟子等五人轮流承担。至今人们还常常背地里议论舍监好挑剔,舍监入伍后战死。因此,会监职由现年45岁副司兼任。鹤川逝世后,又补充名弟子。
正在这个时候,同属相国寺有阅历某寺住持仙游。老师应邀参加新任住持太庙仪式,这次轮到做陪同。老师没有故意排斥不许作陪,也就由衷地盼望:也许在往返途中会有机会向他解释清楚吧。临行头天晚上,又追加名新太庙弟子作陪,所寄予期望,半已成泡影。
熟悉五山文学①人,无疑还会记得康安元年石室善玖进京都万寿寺时解说佛法妙语事。新任住持就职时,是从山门经由佛殿、土地堂,最后步入方丈室,每经处都留下解释佛法妙语——
①五山文学:日本镜仓时代末期和南北朝时代所盛行镜仓及京都五山禅俗所作双诗文。
住持内心翻滚着就任新职喜悦,指着山门自豪地说:
“天城九重内,帝城万寿门。空手拨关键,赤脚登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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