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想，
心头蓦地涌起
股稀奇古怪
喜悦。此后便从事愉快操作。
用剪子将女人照片剪碎，然后用两层结实笔记本纸包起来，紧紧搂在手里，带到金阁旁边。
寒风呼啸月夜，金阁像往常样耸立着，洋溢着种阴郁均衡气氛。林立细长柱子在承受着月光时候，恍如琴弦，金阁就像个巨大离奇乐器。这是由于悬月高低不同，使人看起来产生这种错觉。今夜也如此。可是风儿从决不鸣响琴弦隙间徒然地吹过去。
捡起脚下块小石头，把它包在小纸包里，将纸包揉成结结实实团。这样便把用石头压着剪成碎片女人照
前借着讲授“无门关”这课来责问。
确信理由是这样：今晚上课和老师相对而坐，是很不合性格。不过，自己感到这应该说是种男性勇气。那，老师就会相应地表现出男性美德，打破伪善，在寺庙所有人面前坦白自己行径，尔后再责问卑劣行为。
……寺庙众僧手待“无门关”讲义，聚在昏暗灯光下。夜间寒冷，老师身旁只放着只小手炉。可以听见抽鼻涕声音。低着头老老少少脸被影子画成花脸，每张脸上都露出难以形容有气无力神情。新进庙弟子，白天任小学教师，他近视眼镜不时地从瘦削鼻梁上滑落下来。
只有感到体内充满力量。至少是这样想。老师翻开讲义，环视众人圈。视线追着老师视线。因为要让他瞧瞧，是决不会垂下眼帘。但是，老师那双眼圈满是松弛皱纹眼睛，没有露出任何感兴趣神采，他将视线从身上移问贴邻人脸上。
开始讲课。只顾等待着他讲到哪里会突然急转到问题上。侧耳倾听。老师高亢声音不断于耳。老师内心声音，句也没有听见……
这夜，依然难以成眠。藐视老师，要嘲笑他伪善。但是，渐渐露出种悔恨自己不能总是保持着这样兴奋情绪。对老师伪善表示轻蔑，在奇妙状况下，与意志薄弱结合在起，终于明白他是个不足取人，甚至想到哪怕向他道歉也不算是失败。这种心绪度爬上顶峰，尔后又沿着陡坡快步跑下来。
想：明儿早就去道歉。到早晨，又想：今天之内向他道歉吧。老师表情依然没有什变化。
这是个刮风日子。从学校回来，漫不经心地打开书桌抽屉，看见个白纸包。里面就是包着那张照片，上面连个字也没有。
老师似乎打算用这个办法结这桩事件。倒不是他对此事明确表示不闻不问，而似乎是要让意识到行为是无效。这种归还照片奇妙方法，却突然让浮想联翩。
“老师定也很痛苦。”想，“他定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招来。当今他确实在憎恨。大概老师不是憎恨照片，而是这张照片通使他在自己寺庙里也不得不避忌地人耳目，趁无人当儿蹑足经过走廊，来到次也不曾来过弟子房间，简直像犯罪似地打开书桌抽屉，露出副卑鄙嘴脸。如今老师已有充分理由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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