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见母亲几乎大半个身心都沉浸在母性悲叹之中,就突然感到自由。为什会如此,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母亲已经绝对不能威胁。
……母亲号啕痛哭,又像是将被勒死似地呜咽。忽然间,她将手伸向脸颊,无力地扇记耳光。
“你这个不孝东西!忘恩负义!”
便衣警官默默地望着挨打情景。由于手是乱接下来,手指力量消失,反而像是指甲尖散乱地落在脸颊上。看到母亲尽管打而表情却没有忘却哀叹,便把视线移开。不大工夫,母亲语调变。
“那远……你跑到那远地方,哪儿来钱?”
日就去看电影!这个朝气蓬勃、远比魁伟、生动活泼青年在下个假日将去看电影,拥抱女人,然后进入梦乡。
他不断地捉弄站长,开玩笑,挨责备,还手不停地给火盆添炭,时而在黑板上写些数字。生活迷惑,或者说对生活妒忌,又要再度使成为俘虏。也可以不去烧金阁,从寺庙跑出来,还俗,这样完全埋没在生活里。
……但是,黑暗力量又立即复苏,把从那里带出来。还是定要把金阁烧掉。到那个时候,特别定造、特别制造、前所未闻生命就将开始。
……站长接电话去。不会儿又走到镜子前,端端正正地戴上镶有金边制帽,清清嗓子,挺起胸脯,仿佛要出席什仪式议,来到雨后月台上。转瞬间,应乘坐列车发出轰隆隆声,沿着悬崖峭壁上铁路传送过来。那轰隆声带有种从而后崖上传来濡湿新鲜感。
傍晚7点扣分抵达京都,在便衣警官护送下来到鹿苑寺山门前。这是个冷飕飕夜晚。走出黑xuxu绵延松林,山门顽固形象通将过来时候,看到站在门前母亲。
“钱?向朋友借
母亲恰巧站在那块写上“违者将依国法惩罚”几个字告示牌旁。在门灯映照下,她那蓬乱头发,恍如根根倒竖着白毫。母亲头发还不至于那白,只是在灯光映照下显得白花花而且。她头发笼盖下小小面孔毫无表情。
在眼里,身材矮小母亲竟这样可怕地膨胀起来,变得如此庞大。母亲背后敞开着大门内前院,黑晗在扩展,以黑暗为背景,她身穿惟-件出门用和服,腰系磨破绣金丝腰带,这身简便和服也完全穿走样。这样副身影纹丝不动地位立在那里,活像具僵尸。
有点踌躇,要不要走到母亲跟前。也有点纳闷,为什母亲会到这里来。后来才明白老师知道出走后,就到母亲那里打听,母亲惊慌失措地赶到鹿苑寺,就这样住下来。
便衣警官推推后背。走近母亲,她身影竟然随之渐渐变小。她脸就在眼下,丑陋地歪着仰望。
感觉,大概未曾欺骗过。母亲那双细小而狡猾凹陷眼睛,仿佛如今才使领会到对母亲厌恶是正当。如前所述,本来对自己是由这个人产生出来这件事,就感到有种不耐烦厌恶,还有种莫大耻辱思绪……这反而使同母亲绝缘,没有给报复余地。然而,羁绊并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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