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后数年间,曾度谣传苏武已生死不明。而当狐鹿姑单于想起这位无比坚强,连父王也未能降服汉使后,便劳去探明苏武是否安好;倘若仍健在话,就再次劝其降服。因为他早就听说与苏武是老朋友。没奈何,只得领命北上。
沿姑且水北上,行首先到该河与郅居水交汇处,然后穿过森林地带路直奔西北。他们在积雪尚随处可见河岸上行进数日,终于隔着森林、原野,望见北海那碧绿湖水。当地丁灵族向导将这行人带到间简陋小木屋前。屋里人被久违人声惊动,手持弓箭跑出来。在这个从头到脚裹着毛皮、胡须蓬乱得像熊般野人脸上,看出从前那个栘中厩监苏子卿面影。然而,对方却在过好会儿之后,才认出眼前这位身穿胡服大官,就是从前骑都尉李少卿。因为,苏武根本不知道已经投靠匈奴。
刹那间,久别重逢感动,压过心中原本想躲避苏武隐情。最初,两人都激动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随从很快就在附近撑起几顶帐篷,这片无人之境,陡然间热闹起来。早已准备好酒食被端进苏武小屋,难得欢笑声惊飞林中夜鸟。行,在此地连逗留好多天。
至于自己缘何会身穿胡服,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并且是只讲事实经过,不做丝毫辩解。苏武也平静地述说自己这几年来惨淡经历。他说道,数年前,匈奴於靬王[14]在狩猎时偶然经过此地,十分同情苏武境遇,曾连续三年供给他衣服食物,可在於靬王死后,就只能在冰冻大地上挖出野鼠来充饥。至于他生死不明传言,则似乎是他畜养牲畜被悍匪抢光后所产生讹传。向苏武通告他母亲死讯,而他妻子弃子改嫁之事,却怎也说不出口。
让人觉得十分不解是,苏武到底是指望什而活着?难道他到现在仍期待着有朝日能回到汉地吗?听他口风,似乎事到如今,他已经对此不抱幻想。那他到底为什,天天地忍受如此惨淡煎熬呢?只要他表示愿意臣服于单于,那是肯定会受到重用。不过,十分清楚,苏武是不会这做。令感到疑惑不解是,既然如此,苏武他为什不早早地结自己生命呢?不能亲手断送自己已无南归之望生命,那是由于在不知不觉中,已在此地结下因缘,产生种种恩爱、情义,更何况如今死之话,也算不上是为大汉尽忠。可苏武就不同。他在此地并无牵挂。觉得,就为大汉尽忠这点而言,永无尽头地在旷野上持节挨饿与焚毁节杖、自刎而死之间,似乎并无差别。要说这个在刚刚被俘时,会猛然拔剑刺胸苏武,到今天却突然变得怕死,这可是绝对难以想象。
想起苏武年轻时偏执——那股近乎滑稽死硬劲儿。或许苏武拿是这个主意吧:单于想以荣华富贵为诱饵来钓极度贫困中自己,自己禁不住诱惑而上钩则自不待言,即便自己受不苦难而z.sha,也就相当于败给单于(或者说是以单于为象征命运)。然而,在眼里,苏武那与命运死怼样子并不滑稽可笑。能够若无其事地笑傲难以想象艰难、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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