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弄不好,便吹会儿六孔竖笛。点钟过后,又跑出去,开拓通往瓦伊特林卡河岸道路。手持利斧,独自深入密林。头顶上,尽是些枝叶交叠、密密层层巨树,巨树。这些巨树枝叶缝隙里,不时透出白色,近乎银色,闪亮着天空。地上也随处都是躺倒巨树,阻挡着去路。奋力往上攀着,悠然下垂着,纠缠在起,连结环套着,各种各样葛藤,简直是泛滥成灾。还有冠状腾起兰花类植物。肆无忌惮地摊开触手蕨类植物。巨大白星海芋头。对于嫩树枝,只要手起斧落,便可“咔嚓”声,十分痛快地将其斩断。而那些坚韧老树枝,就不那容易对付。
寂静。除斧声外,什都听不见。如此繁华绿色世界,又是多孤寂啊!大白天里巨大沉默,又是多吓人!
突然,从远处传来个沉闷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个短促、尖利笑声!感到后背阵发凉。头个声响,也许是什回声吧。那笑声呢?莫非是鸟叫?这里鸟儿很怪,叫起来,声音跟人差不多。日落时分瓦埃阿山上,鸟叫声此起彼伏,却如同小孩子叫唤声。然而,刚才那声,又与之不尽相同。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声音到底是怎回事儿。
回家路上,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创作构思。个以密林为舞台浪漫剧。这个念头(以及其中某个场景)如同子弹般贯穿身体。到底能不能弄成,还不知道。暂且先将其放在脑袋某个角落里,让它慢慢发酵吧。就跟孵小鸡儿似。
五点钟,吃晚饭。炖牛肉、烤香蕉、放菠萝拉克雷特干酪。
晚饭后教亨利英语。话虽如此,其实是用英语换他萨摩亚语。每天傍晚这些课程是如此沉闷,真搞不懂亨利是怎挺下来(今天是英语,明天是初等数学)。即便是在贪图享乐波利尼西亚中,他们这些萨摩亚人也是特别欢快。萨摩亚人不喜欢强迫自己。他们所喜欢,是唱歌、跳舞、穿漂亮衣服(他们是南太平洋上花花公子)、洗冷水浴和喝卡瓦酒[6]。还有就是,说笑、讲故事、玛琅伽——年轻人成群结队地从个村子涌到另个村子去游玩。所到之处,村里人还必须用卡瓦酒以及歌舞来款待他们。萨摩亚人快乐天性,真是没边儿,甚至在他们土语里根本就没有“借钱”或“借”这样词汇。近来所用,是从塔希提那边借来。因为萨摩亚人觉得借东西太麻烦,想要话,就直接要过来。所以自然就没有与“借”相关词汇。“要”“讨”“勒索”,这方面词汇倒是挺多。并且,根据所“要”物品种类——鱼、芋头、龟、席子等,分门别类,各用各。
此外,还有个悠闲得没心没肺实例——身穿奇妙囚服犯人在被迫修路时,他们族人会身着盛装,手提食物前去探望。结果就在施工现场铺开席子,摆开酒宴,喝酒唱歌,快快乐乐地度过天。如此乐天性格,简直近乎痴呆!
但是,们这位亨利·西梅莱君,与他同族人似乎有所不同。他从不得过且过,身上有种追求组织性倾向。真是波利尼西亚人中另类。与他相比,身为白人厨师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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