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同样太早,于是只好从堵墙到另堵墙来回踱步,慢慢死去。
当他清醒时候,他感到那只鸟占据他全身,就在皮肤下面。有时他甚至觉得,他就是那只鸟,那时他便和鸟起痛苦。触及过去或未知未来每种思考,都使他心痛。由于这种痛,不能把任何种思考进行下去,他必须驱散这些思考,使其变得模糊不清,不再蕴含任何意义。他想到自己过去是个怎样人——心就痛;他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怎样人——心就痛得更加厉害;他想到自己将来会是个怎样人——心就痛得无法忍受。他想到房子,立刻便看到腐朽梁木,日内就会垮塌。他也想到田地,他记得,田地没有播种。他想到父亲,他知道自己狠狠揍过父亲。当他想起姐姐时候,便记起自己偷姐姐钱。当他想到那匹心爱母马,便回忆起自己从醒酒室出来找到它时,它已经死,连同刚出生马驹也死。
可是当他喝酒时候,感觉便好得多。并不是因为那只鸟跟他起喝。不,鸟从来不会喝酒,从来不睡觉。烂醉肉体和烂醉思绪不会注意到鸟挣扎。因此他必须喝。
他也曾试过自己酿酒;他气恼地揪下黑醋栗,它们长满果园。他用颤抖手将黑醋栗扔进酿酒罐。他咬咬牙花钱买糖,然后把酿酒罐搬到顶楼加温。他喜滋滋地想到将有自己酿酒,只要感到嗓子眼发干,就可跑到顶楼,插根管子直接从酒罐里喝。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什时候喝光所有酒,虽然黑醋栗还没来得及充分发酵。后来他甚至把酒母也咀嚼掉。他早已卖掉电视机、收音机和录音机。所以他什也听不到——耳中常有只是鸟拍打翅膀噼啪声。他卖掉带镜子衣柜、地毯、耙子、自行车、西装、电冰箱和圣像画——那是头戴荆冠基督和圣母肖像画,圣母心画在外边。稍后他又卖掉浇花喷壶、独轮手推车、打捆机、翻干草机、胶轮大车、盘子、锅、干草。他甚至找到个收购粪肥商人。再往后便只能在德国人留下房屋废墟中漫游,他在草地上找到几个石槽。他把这些石槽卖给个德国人,此人把它们运到德国。他多半会卖掉这栋摇摇欲坠房子,但他不能卖。因为房子依旧属于他父亲。
对他而言,最美好日子莫过于他靠什奇迹得以将些许酒精保存到翌日清晨,这样他睡醒之后,甚至不用起床,就能将其饮而尽。这可使他进入种怡然自得状态,不过他得竭力不要睡着,以便不致过快失去这种状态。他起床时仍然醉眼蒙眬便坐到房子前面长凳上。推着自行车朝鲁达方向走如此这般或迟或早总能从他身旁经过。“你这个傻瓜蛋,老流浪汉!”对他说,抬起手哆哆嗦嗦地向他打个招呼。那人对他报以缺牙微笑。那双袜子已经找到,是风将其吹进青草丛中。
十月如此这般给他带来只狗崽。“拿去吧,”他说,“别为失去狄安娜太过伤心。当然,那是匹很漂亮牝马。”起初把小狗养在屋子里,但很快他就咒骂它娘,因为小狗在地板上撒尿。他把旧浴盆挪到屋外,底朝天支在两块石头上,又将钩子钉进地里,用链子将小狗拴在钩子上。这样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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