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耳朵眼,像鼻孔,只是稍大点,圆圆,显眼。或者,也许是道裂缝,是个永远流血伤口,就像皮肤上划破个口,永远不痊愈。”只要能解这罪恶秘密,帕斯哈利斯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不是从外部认识事物那种解,而是成为他想解那种东西,在自己身上体验到那玩意儿存在。
在接下来那个冬天,策莱斯滕患感冒,不意病情最后严重到无药可治地步。些修士兄弟聚集到他修室,开始为垂危病人连做三次祈祷。策莱斯滕明白这意味着什,他那双烧得通红眼睛在兄弟们脸上转来转去,似乎是想从他们脸上得到保证:他那就要到来事会列入修道院生活日程。后来响起敲击梆子咚咚声,所有修士都来听濒危者临终忏悔。当修道院院长唱起“CredoinunumDeum”①时,帕斯哈利斯放声大哭。策莱斯滕兄弟在断断续续忏悔中没有将他俩几个月来苟且行为称为罪恶。帕斯哈利斯脸上直热泪长流。修道院院长为临终者做恕罪祈祷,有人将他身体抬到石头地板上。傍晚他就溘然长逝。
修道院院长必定是看出年轻修士绝望情绪;因为他建议免除帕斯哈利斯次日送鲜肉任务。但他却不肯放弃这个任务。他皮肤在燃烧,他大脑在燃烧,他心也在燃烧,仿佛他活生生就被投入地狱烈焰中。
送鲜肉大车在黑暗中启动。大车木车轮发出均匀辚辚之声,而在犍牛嘴巴上方则升起团白雾,那是它们呼出气息凝结而成。太阳升上低矮冬日天空,山口在他们前方敞开,只是笼罩在雾蒙蒙白色大气中,既看不到格拉兹谷地,也看不到桌子山。帕斯哈利斯在抵达目地之前就发烧、呕吐,像打摆子般浑身颤抖。大车走得很慢,犍牛在雪中艰难跋涉。把病人带回去已毫无意义。兄弟们只好把他留在女修道院,交给面有难色修女,并向她们保证,旦他康复,他们就来接他回去。这时外面正,bao风雪肆虐。
帕斯哈利斯记不清自己置身何地。他觉得似乎有人抬着他往下走,走向黑暗、潮湿地窖,猛然间他明白,别人是打算把他放在策莱斯滕尸体旁边,将他俩埋在同个墓穴里。他试着挣脱出来,可他有个印象,自己是给捆住手脚,或者是给蜷在自己修士服里头。修士服突然变得沉重而又僵硬,俨如厚实棺材盖。稍后,他见到自己上方有两个可怕巫婆。她们抓住他脑袋,往他嘴里灌什滚烫、讨厌液体。其中个女巫向他暗示,说他喝是策莱斯滕尿。帕斯哈利斯惊吓得浑身麻木。“中毒啦,现在中毒啦!”他叫嚷道,可他声音从光秃墙壁反射回来,听起来显得十分陌生。
后来他霍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个小小房间里,窗户又窄小,又高。他想小解,膀胱胀得很,于是他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放下双脚。有会儿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感觉到自己双脚触到柔软、暖和老羊皮。他小心翼翼地站立起来,朝床下看看,寻找夜壶。房间里除张床,个拜垫和块小地毯什也没有。他用旧毛毯裹着身子向外张望,看到宽阔走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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