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就是背部和腿上都有开放性伤口。」然后，看他什麽都不说，「你说话啊。」
他摇摇头。安迪说得没错：他
直在为这个手术存钱。他每年分红奖金和大部分存款，还有他多年前当菲利克斯家教赚来钱，都拿去付那间公寓房款
，但近几个月，确定即将付掉最后笔分期房款之后，他就开始为手术存钱。他全都算好：他会动手术，再存装修钱。他想像著未来样子——他手术后背部光滑无痕，原先那些厚厚、无法改变、蠕虫般疤痕会在几秒钟之内蒸发，而他在少年之家和费城待过所有证据，也会随著疤痕消失，那几年纪录都会从他身上抹去。他那麽努力想要忘掉，每天都在努力，但无论怎麽样，都有那些疤痕在提醒他，证明他假装没有发生过事情，其实是确确实实发生过。
「裘德，」安迪说，在诊疗台他旁边坐下，「
知道你很失望。保证等到有安全又有效治疗方法出现时候，会告诉你。知道那些疤痕很困扰你，直在帮你留意这方面信息，但眼前实在什麽办法都没有。如果让你去动这个手术，会良心不安。」他没说话，两人都静下来，「裘德，想应该更常问你——这些疤会痛吗？会不会不舒服呢？皮肤会不会觉得紧绷？」
他点点头。「听说，裘德，」安迪暂停下说，「可以给你些按摩药膏，对除疤会有帮助，但是你需要有个人每晚帮你按摩，否则不会有效。你愿意让谁帮你吗？威廉？理查德？」
「没办法。」他说，低头看著他手上那篇文章。
「好吧，」安迪说，「还是会开处方给你，也会教你怎麽用——别担心，已经问过位皮肤科医生，这个疗法不是乱编出来——但不知道对你会多有效。」他滑下诊疗台，「你可以打开检查袍，转向牆壁吗？」
他照做，感觉到安迪双手放在他肩膀上，然后缓缓摸过他背部。他以为安迪可能会像平常那样告诉他，「其实没那麽糟糕，裘德」或是「你没有什麽好难为情」，但这回他没说，只是双手抚过他背部，好像他手掌本身就是激光，在他背部上方徘徊治癒著他，让那双手底下皮肤逐渐变得健康无痕。最后安迪跟他说他可以把检查袍穿好，于是他穿好、转过身来。「裘德，真很抱歉。」安迪说，这回是安迪不敢看他。
看诊完毕，他把衣服换回去时，安迪问他：「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但他摇摇头：「该回办公室。」安迪没说话，但他要离开时，安迪叫住他，「裘德，」他说，「真很抱歉，不想当非得摧毁你希望那个人。」他点点头，心裡知道安迪不喜欢，但在那刻，他实在受不跟安迪在起，只想赶快离开。
总之，他提醒自己——他决心要变得更实际，不要再想著可以让自己好转——他不能动这个手术，就表示他现在有钱付给马尔科姆，可以开始装修公寓。拥有公寓这几年来，他亲眼见证马尔科姆在工作上变得更大胆也更有想像力，所以马尔科姆开始设计图几经变动、修订和改进：从这些设计图中，连他都能看得出马尔科姆逐渐发展出种审美上自信，种胸有成竹。他刚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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