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起他们夫妇在康乃狄克州买乡村住宅(罗兹梦魇另个来源),她把状况告诉他,缓慢整修过程现在已经进入第三个夏天。他发出同情叹息。「罗兹说过你去哥伦比亚郡看房子。」她说,「你后来买吗?」
「还没。」他说。那栋房子只是个选项:看要买下那裡,还是跟理查德起出钱整修楼,把车库修得能用,再加个健身房和个小游泳池——会製造恆定水流那种,这样你就可以在原地逆水游泳——结果他们选择整修楼。现在他每天早上都在完全私人状态下游泳:他在健身房时候,连理查德都不会进去。
「们其实在等那
拍摄些考古遗址,还有拍片现场些小事故。威廉不在时,他愈发倾向于待在屋裡什麽都不做,但他也知道这样不健康,于是警觉地在週末排满活动,参加派对或晚宴。他去博物馆看展览,跟黑亨利·杨去看舞台剧,跟理查德去逛画廊。他多年前家教学生菲利克斯现在组个叫「沉静美国人」朋克乐团,于是他找马尔科姆起去看他们表演。他跟威廉说起自己看什麽、读什麽,说起他和哈罗德、朱丽娅聊些什麽,说起理查德最新作品计划,还说起他在那个非营利组织客户,说起安迪女儿生日派对和菲德拉新工作,说起他跟其他人谈话。
「再过五个半月。」威廉在次通话结束时这麽说。
「再过五个半月。」他跟著複述。
那个星期四,他去罗兹新公寓吃晚餐,那裡离马尔科姆父母家很近。去年十二月他们碰面喝酒时,罗兹谈起这间新公寓成他所有梦魇源头:他半夜醒来,满脑子都是各种帐单——学费、房屋贷款、维修保养、税——最后汇聚成个吓死人巨大数字。「这还是有爸妈帮忙。」他说,「现在亚历克丝还想再生个小孩。现在45岁,裘德,可是已经累垮,要是再生个,就得工作到80岁。」
今天晚上罗兹似乎比较镇定,脖子和脸颊呈粉红色,他看也比较放心。「天啊,」罗兹说,「你怎麽直这麽苗条啊?」十五年前,他们在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刚认识时,罗兹看起来还像个曲棍球选手,身精瘦肌肉,但自从跳槽到银行后,他越来越胖,而且老得很快。
「你要讲,其实是乾瘪吧?」他告诉罗兹。
罗兹大笑,「可没那麽想,」他说,「不过就暂时接受你诠释吧。」
这顿晚餐有十个人,罗兹得把书房办公椅、亚历克丝梳妆檯凳子都搬出来。他记得罗兹家晚餐有个特色:食物总是很完美,桌上总是有鲜花,但是宾客名单和座位安排总是出状况。有时是亚历克丝邀请个刚认识人却没告诉罗兹,有时是罗兹算错人数,于是他们原先精心策划正式晚宴,就会变得混乱而随意。「狗屎!」罗兹每次都这麽说,但每次也只有他在意而已。
今天亚历克丝坐在他左边,两人聊起她工作。她原来在家时装公司罗思科当公关主任,刚刚辞职,让罗兹非常惊恐。「开始想念上班日子吗?」他问。
「还没。」她说,「知道罗兹很不高兴,」她微笑,「但是他会想开。只是觉得应该趁孩子还小,待在家裡多陪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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