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莱布,」他说,设法保持声音轻快,「听说,两隻脚有点问题,只是神经受损副作用,偶尔才会出现,不过会让走路很困难。你介意去拿车上轮椅吗?」
有分钟,凯莱布什麽都没说,只是喝掉他手上那瓶水。「不过你还是可以走路,对吧?」
他逼自己看著凯莱布:「唔,严格来说,没错。但是……」
「裘德,」凯莱布说,「知道你医生大概不同意,但必须说,觉得你总是挑最简单解决方式,实在有点软弱吧。认为你就是必须忍受些事,你知道吗?对父母想法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轻易地屈服于每种疼痛、每次不舒服。
「所以想,你应该要坚强起来。想如果你可以走路,那就该走。只
个週末,他开车到凯莱布朋友在汉普顿桥别墅,凯莱佈会在那裡待到十月初。罗思科春装发佈会非常顺利,凯莱布比较轻鬆,甚至会表示关爱。他后来只打过他次,对著他胸口打拳,打得他踉跄后退,但凯莱布当场就道歉。除此之外,两人状况好极:週三和週四夜晚,凯莱佈会在格林街过夜,然后在週五开车去汉普顿桥。他则很早去上班,工作到很晚。「弊端加混蛋」案子结束之后,他以为自己可以鬆口气,即使只是短暂。结果没有,公司又派个新客户给他,是家投资公司涉嫌证券诈欺遭到调查。即使现在,他还是会因为星期六不工作而感到罪恶。
除他罪恶感,那个星期六很完美,他们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室外,两个人都在工作。傍晚凯莱布烤牛排,边烤边唱歌,他停下来倾听,知道两人都很快乐,时间,他们对彼此矛盾心理都化为烟尘,短暂而毫无重量。那夜,他们很早就去睡觉,凯莱布没要求做爱,他睡得很沉,是这几个星期来睡得最好夜。
但次日早晨,还没完全醒来,他就感觉到脚痛又回来。两个月前,他脚痛忽然完全消失,但现在又开始。他站起来时,还感觉到这回状况更糟:好像两腿只到脚踝为止,以下两隻脚底板无力而感到剧痛。走路时,他得低著头看著,确定自己抬起隻脚,而且确实落地。
他走十步,但越走越辛苦——太困难,太花心力,他想吐,于是他又在床沿坐下。别让凯莱布看到你这样,他警告自己,然后才想到凯莱布出去慢跑,这是他每天早上习惯。现在屋裡只有他个人。
所以他还有点时间。他用手臂把自己拖到浴室裡冲澡。他想到他放在车上备用轮椅。凯莱布定不会反对他坐轮椅吧,尤其是如果他可以摆出很健康模样,这只是个小小倒退、只有天不便而已。他计划次日清晨再开车回市区,但如果必要话,也可以提早离开。他希望不要——昨天太美好,或许今天也会很美好。
凯莱布回来时,他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著,假装在读份案情摘要。他看不出凯莱布心情如何,不过他慢跑完通常心情还不错,甚至特别宽容。
「切些剩下牛排。」他告诉他,「要不要帮你煎个蛋?」
「不必,自己来。」凯莱布说。
「慢跑怎麽样?」
「很好,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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