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空空荡荡——马丁斯觉得有点太空空荡荡。椅子都被推到靠墙,那张哈利肯定用来写过东西桌子上既没有灰尘也没有文件。镶木地板像镜子样反射着灯光。科赫先生打开扇门,露出卧室:床上铺着干净床单,收拾得整整齐齐。盥洗室里甚至没有把用过刮胡刀能显示出几天前这里还曾有个活人住过。只有黑暗门廊和那股烟味儿透露出点有人住过气息。
“您瞧,”科赫先生说,“这里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租客。伊尔泽都收拾干净。”
她当然是收拾过。在有人死后,屋子里留下杂物应该是比这要多。个男人在突然而又出乎意料地踏上自己最长旅程时,不可能不忘记点这样那样东西,不可能不留下未付账单、份没填表格,或是张女孩照片。“这儿就没文
“只听到刹车声音,马丁斯先生。”
马丁斯突然想到,其实没有任何东西——除库尔茨、库勒和那司机证词——可以证明哈利是在那个确切时刻死掉。有医学上证据,可那充其量只能证明他,比如说,是在半小时之内死,而且再怎说所谓医学上证据也不过就是温克勒医生面之词罢,就是那个干干净净、冷静到极点男人在堆耶稣受难像当中惜字如金地说出来话。
“马丁斯先生,忽然想到——您是要在维也纳逗留吗?”
“是。”
“如果您需要住宿,并且和当局很快说上话,您不妨住到莱姆先生公寓里去。这儿现在算是处被征用房产。”
加上那个司机。”
“那个司机待在原地。他受到很大惊吓,可怜人。”
“三个人……”这时情形就好像在摸着光秃秃墙时候,他手指摸到也许还算不上道裂缝,但至少是片粗糙,是那些小心翼翼砌墙者没有涂抹平整地方。
“您能描述下那些人吗?”
但科赫先生所受训练不是用来观察活人,只有那个戴假头套人吸引过他目光——另两个就只是人而已,既说不清高矮,也道不明胖瘦。他是从上方远远看到他们,他们身形按照透视法被缩短,又因为在搬东西而弯着腰。他们没有抬头朝上看,而他也很快移走目光关上窗,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还是不要被人看到自己为妙。
“谁有钥匙呢?”
“啊。”
“可以进去看看吗?”
“伊尔泽,钥匙。”
科赫先生领走进曾是哈利公寓。又小又暗门廊里依然残留着烟味儿——正是哈利直抽土耳其香烟。在个人自己都变成死物,变成种气体,变成腐烂物,且过许久之后,他气味却依然能附着在窗帘褶皱里,这似乎颇有点奇怪。盏缀着密密珠帘灯将他们周遭照得半明不暗,摸索会儿才找到门把手。
“其实给不出证据,马丁斯先生。”
没有证据,马丁斯在心中骂道:没有证据!他现在已经不再怀疑发生过谋杀。否则他们为什要对死亡那刻情形撒谎呢?他们想送上钱和机票来摆平哈利在维也纳仅有两个朋友。那第三人呢?他是谁?
他说:“你看见莱姆先生走出去吗?”
“没有。”
“你听到声尖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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