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奔向自由（4 / 10）

来不曾真正解什叫仇恨，直到看到这些照片。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在礼拜日把炸弹放在教堂里，炸死那些小女孩。

忽然觉得不太舒服。那天头被戈萨揍好几拳，到现在还是会痛。于是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在那些怪物怀抱里，不知不觉睡着。

这是们奇风镇，夏天才刚开始。清晨，空气中弥漫着薄雾，接着，太阳出来，晨雾渐渐消散，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湿气。那湿气有多重呢？就算你只是走过院子到信箱去拿信，等你走回屋里时候，你会发现衣服已经湿透，整个黏在皮肤上。到中午，你会感觉地球仿佛已经停止转动，那蒸腾热气足以把半空中飞过小鸟烤熟。到下午，你会看到西北边天际涌起团暗紫色浓云。你可以坐在门廊上，打开收音机，边喝着冰凉柠檬汁，边听棒球转播，看着那团乌云缓缓飘过眼前。没多久，你会听到远处天空传来隐隐约约雷声，云端闪着电光，而收音机会出现噪声。有时候可能会突然下起滂沱大雨，下个三十分钟，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你只会听到飘过云团里传来隐隐雷声，却看不到半滴雨。到黄昏，大地热气渐渐消散，你会听到树林里响起蝉鸣，波接着波，仿佛树林里成百上千蝉齐声鸣叫。成群萤火虫从草丛里飞出来，飞到树上，停在树枝上，这时候，你会看到树枝上闪烁着无数光点，片灿烂，仿佛整串圣诞灯。那种感觉，仿佛盛夏7月飘散着圣诞节气息。接着，天空开始依次绽放出点点星光，慢慢浮现出弯明月。在这样夜里，要是爸妈心情好，他们就不会硬逼着早早上床睡觉。可以熬到十点再睡。这样来，就可以坐在门廊上，看着家家户户灯光渐次熄灭，看着夜色慢慢笼罩整个奇风镇。灯光熄灭之后，天上星光就会越来越明亮。你抬头看着满天回旋流转灿烂星光，那种感觉，就像看着宇宙心脏缓缓搏动。微风轻拂，大地清香随风飘散，枝叶随风摇曳。在这样时刻，你定会觉得这是个和谐而有秩序世界，就像电影中那静谧安详农场，而且，你定深信住在这里人都是纯朴善良人。而也直如此憧憬。渴望自己家乡就是个这样世界。然而，看到那些照片。看到重重黑暗逐渐笼罩这个世界，看到个全身是火人，看到座被炸毁教堂。于是，开始看到这个世界真相。

后来，爸妈终于又准许骑脚踏车出去，而对火箭也渐渐越来越熟悉。不过，妈妈话说得很清楚。“要是你再摔下来，嘴唇伤口又裂开，那这次帕里什医生恐怕需要给你缝二十针！”而自己也心知肚明，运气是靠不住，小心为妙。于是，都只绕着家附近骑，而且小心翼翼，仿佛在巡回马戏团会场上骑小马，步步慢慢走。有时候，会看到车头灯里似乎又出现那只眼睛，可是当仔细看，那只眼睛又不见。火箭似乎明白心意，于是也乖乖配合慢慢来。然而，链条齿轮运转是如此顺滑，脚踏板踩起来是如此轻盈，如此灵活，感觉得到，它渴望尽情奔驰。感觉得到，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