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走进客厅。对男孩子来说,那个客厅简直就像地狱。桌子和椅子看起来都像是吹弹可破老古董,仿佛苍蝇停上去就会垮掉。小茶几上摆满各种陶瓷玩偶,有跳舞小丑,有抱着小狗小孩,诸如此类。地板上有条灰色地毯,上面有很深鞋印。那个摆古董珍品玻璃柜几乎和爸爸样高,里头摆着五颜六色水晶高脚杯和咖啡杯。那些咖啡杯上印着历届总统肖像。另外还有二十几个穿着蕾丝礼服陶娃娃和二十几个镶着假钻石彩蛋,而且每个彩蛋都摆在四脚铜架上。忽然想到,万那个柜子倒,那些东西破掉声音会有多惊天动地。另外还有座蓝绿相间大理石基台
再起骑车去马戏团。”
“对!”本很兴奋地大喊声,“这样最好!”
于是们就这样说定。只要爸妈那边没问题,们就七点去。只不过,往年们都是星期五晚上六点半起去,直到十点。选这个时间去,爸妈通常都会答应。对们这个年纪小孩子来说,也只有星期五晚上才是属于们时间,因为星期六早上和下午会有很多黑人去,而星期六晚上通常都是们哥哥姐姐那个年纪大孩子会去。然后,马戏团通常都是在星期天早上撤走,到十点以后,公园又变得空荡荡,只剩地上些零零星星锯木屑、压扁纸杯和票根。清洁工人有时候没有捡干净。
等待滋味是很难熬,所以星期五那天感觉特别漫长。老铁肺骂蠢材,骂两次,而乔吉·桑德斯则是因为上课耍嘴皮子,被老铁肺罚站在黑板前面,脸贴着黑板上那个圆圈。拉德·迪瓦恩在笔记本里夹张色情图片,被叫到办公室去。魔女把老铁肺车搞得面目全非,她爸妈必须负责把车修好。有时候会想,假如是老铁肺,定会发疯。
暮色渐深,弯明月已经悄悄浮上天际。从家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灯火通明惊奇马戏团。摩天轮矗立在片红色光晕中,看得出来已经开始转。游乐设施镶满灯泡,灿烂耀眼。隔着静谧奇风镇,远远就听得到种欢乐喧闹声,有风笛旋律,有笑声,也有惊叫声。口袋里有爸爸给五块钱。外头天气冷,所以穿上件毛线外套御寒。已经准备好。
格拉斯姐妹住在山塔克街,离家大概还不到公里。大概六点四十五分时候,骑着火箭来到她们家,结果看到戴维·雷脚踏车已经停在门口,就停在本脚踏车旁边。她们家房子看起来好像童话故事里姜饼屋。跳下车,走上门廊,立刻就听到门里传来钢琴声,还有蓝色格拉斯小姐那尖细声音。“轻点,本,轻点!”
按下门铃,门铃叮当声,接着就听到蓝色格拉斯小姐大喊:“戴维·雷,麻烦你去看下是谁来好吗?”
他过来帮开门时候,屋里钢琴声依然没停。从他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听本次又次地弹出那五个音符,他已经听恶心。“是温妮弗雷德·奥斯本吗?”钢琴声没停,所以蓝色格拉斯小姐问得很大声。
“不是,是科里·麦克森。”戴维·雷对她说,“他也是来等本。”
“那就请他进来吧,外面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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