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逼她回答她不愿启齿问题。
泉水银光粼粼,汩汩流去,他不由得想起她泪水。也许她现在个人在独守空房,他继续思忖着,或许只有这絮絮低语黑夜,这专门谛听大家秘密而不给任何人安慰黑夜听从她话,他离她是咫尺天涯,看不到她秀发上丝闪光,也听不到她随风飘去芳音所剩下只言片语,可是两颗心灵却相互偎依,紧紧相缠——这切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痛苦。渴望待在她身边,哪怕是像条狗似躺在她门口或者像乞丐似站在她窗下,这种渴望现在已经变得无法抗拒。
他怯生生地从漆黑树林中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看见二楼窗户里还亮着灯光。光线幽微,黄色微光几乎连那棵大枫树叶子都没有照亮。这棵枫树,它枝桠像手样想轻轻叩击窗户,在微风中朝前伸,又往后缩,简直是个在窃听、黑黑彪形大汉,伫立在这扇明亮小玻璃窗前,谛听别人隐秘。想到玛尔戈特在这扇明亮玻璃窗后尚未就寝,或许还在哭泣或者在想念他,这男孩就无比兴奋,以致他不得不倚在这棵大树上,免得身体摇晃,站立不住。
他像着魔,呆呆地凝视着楼上窗户。白色窗帘晃来摆去,随风戏耍,旦飘出暗处,在室内温暖灯光映照下,就成暗金色,如果吹出窗外,染上从园形树叶之间泻漏出来并晶晶闪耀月光,马上就变成银白色。朝里开玻璃窗反映出光与影不平静流动,宛如在描画块光线明暗相间织物。这位热昏头男孩正用火辣辣眼睛呆呆地凝视着楼上,对他来说,这些天所发生种种事情仿佛都用黑色日耳曼古文字书写在玻璃板上。那流动暗影,这银色闪光,像柔曼烟云飘浮在铮亮玻璃窗上。这些匆匆捕捉到感觉激发起他遐想,幻化成无数闪烁不定图像。他看见她,玛尔戈特,袅袅婷婷,俏丽动人,长发披散,噢,那头浓密金发,她正怀着内心躁动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见她因情欲而发烧,因愤怒而抽泣。此刻,他透过巍巍高墙犹如透过玻璃样,看到她每个最最细小动作:双手颤抖,跌坐在沙发椅上,默默地、绝望地凝视着星光惨淡夜空。有会儿玻璃窗变得亮堂,他甚至觉得认出她脸庞,她正怯生生地把脸探向窗前,俯视正在沉睡花园,搜索他踪影。这时他被强烈感情所控驭,既克制又急切地向楼上呼唤她名字:玛尔戈特!……玛尔戈特!
不是有个影子像白色轻纱样忽闪下飞快地从玻璃窗上越过吗?他觉得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凝神谛听,可是毫无动静。身后,酣睡树木在轻声呼吸,无精打采风儿拂过,草丛中发出轻微、绸缎似窸窣声,这些声音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响,汇成个温暖波涛,随后渐渐轻轻地平息下来。黑夜在静静地呼吸,窗户依然默默无声,银色镜框里嵌着幅加深颜色画像。难道她没有听到他呼唤?还是她不愿再听到他声音?窗户上颤颤悠悠亮光弄得他心烦意乱。他心里欲望从胸口里跳出来,往树皮上重重摔去,由于这股激情来得凶猛,树皮似乎也哆嗦起来。他只知道,他现在必须见她,必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