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话,哪怕是大声喊她名字,喊得大家寻声跑来,喊得大家从梦中惊醒,他也毫不后悔。此刻他预感到会出点什事,最最荒唐事对他来说正是他热切企求,就好像在梦里什事都易如反掌,唾手可得样。这时他再次抬头往楼上窗户张望,下发现靠窗那棵树伸出枝桠像路标样。刚闪念,他手就已经更加使劲地把树干抓住。突然间,他脑子开窍:树干虽然粗大,但是摸着却柔软而有韧性,他得爬上去,爬到树上再喊她,那儿离她窗户只有步之遥,他要在挨她很近地方同她说话,不得到她原谅,他就不下来。他未作丝毫考虑,只见窗户微微闪亮,在引诱他,感到身边这棵树又粗又大,在支托着他。他很快地攀几下,又往上纵,双手攀住根枝桠,并将身子使劲往上拽。现在他攀到树上,几乎到树顶茂密树叶中,下面枝叶大为惊愕,便起剧烈地晃动起来。每片树叶都窸窣作响,汇成片波浪起伏、令人胆寒哗哗声,伸出那根枝桠弯得更加厉害,都碰到窗户,仿佛要给那位无所知姑娘发出警告似。爬在树上男孩现在已经看见房里白色屋顶及其正中灯火照映出来金光灿灿光圈。他激动得微微发抖,他深知,会儿他就将见到她本人,她不是痛哭流涕就是默默抽泣,再不就是身体陷于强烈情欲之中难以自持。他胳膊快没力气,但是他又振作起精神。他慢慢地从那根伸向她窗户枝桠上往下刺溜,膝盖磨出血,手也划破,但是他还在继续往前爬,几乎被近处窗户里灯光照个正着。有大簇浓密树叶还挡着他视线,挡住他梦寐以求最后眼,于是他就举起手,想去拨开这簇叶子,这时灯光正好雪亮地照在他身上,他就朝前弯,阵颤抖,身子晃,失去平衡,个旋转摔下来。
他栽在草地上,落地声音轻微而低沉,犹如掉下颗沉沉果子。楼上有个身影从窗户里探出身来,惊惶不安地俯视窗下,但是黑暗纹丝未动,寂静无声,就像将溺水者冲入深水之中池塘。不会儿楼上灯火就熄灭,在闪忽不定朦胧月色下,花园里那些沉默不语黑影中,似乎有许多影影绰绰螭魅魍魉在大显神通。
几分钟以后,从树上摔到地上男孩从昏迷中苏醒。他目光陌生地朝上仰望片刻之久,暗淡天空挂着几颗模糊星星,冷冰冰地凝视着他。随后他感到右脚非常之疼,疼得他猛抽搐,他现在稍微动,就痛得几乎要大声叫喊。这时他突然知道自己摔伤。他也知道他不能在这里——玛尔戈特窗下躺着,不能请人帮助,不能呼喊,也不能动得发出声响来。他额头上滴着血,他摔下来时候,准是碰在草地上石块或者木头上,他用手拭下血,以免它流到眼睛里去。接着他就把身子完全往左侧蜷缩着,试着用两只手深深地抠着泥土,慢慢往前移动。每次碰到那条摔断腿,或者只是震动下,就会痛得阵抽搐,他担心再次晕厥过去。然而他还是慢慢把身子拖拖地往前挪动,几乎花半个小时才到台阶那儿,他感到两只胳膊已经麻木。额头上冷汗同直往下滴鲜血混在起。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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