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二十日清晨。当天色破晓时,安田常男又开始坐立不安。窗外露出抹鱼肚白,他匆匆写两三行字,便掷笔起身,走入阳台。令他吃惊是,昨夜不知什时候竟下场大雪。这是近年难得见大雪,雪厚厚地覆盖着街道和屋顶。为不吵醒妻子,他关掉台灯,轻轻地走入阳台,并把玻璃门关紧。在阳台上,他用布抹去扶栏上积雪,然后将望远镜置于扶栏之上。
他双眼靠近目镜,将镜身左右移动,寻找
“V”字形窗缝实在太窄。
从窗缝只能看到下巴,自然就看不到那女人脸——真是令人遗憾。但只要等女人从浴缸中站起,她下半身不就尽入眼帘吗?安田忘寒冷,屏息以待。
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那样,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那女人在浴缸中姿势并没有丝毫改变。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马路上往来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多。那女人所住公寓其他房间陆陆续续拉开窗帘,但令人不解是,在那个女人窗户里,时间似乎凝固——没有任何动静。
安田看看手表,时间已将近七点半,他偷窥那女人房间已差不多个小时。“啊!快个小时呀!”安田嘟囔着。也就是说那女人已经在浴缸里泡至少个小时。
街上开始变得熙熙攘攘。人声和车声混合成种难以形容低沉噪音,传到安田站立五楼阳台。安田总觉得这是种忧郁市音。尤其在通宵熬夜写作,身体疲劳不堪时候,听到早晨大都市发出噪音,总是让他备感不快。
此刻,从房间传来妻子声音,看来妻子已经醒。阳台玻璃门微开着,安田担心妻子会着凉,正准备伸手关门时,屋内又传来妻子抱怨声:“不用话,就把电灯关掉吧。”安田慌忙走进屋里,把双筒望远镜藏在书架旁,然后关掉电灯开关。
安田躺在床上,床上留有刚去上班妻子体温。他继续思考着对面浴室里那个女人事情。对安田来说,他虽以偷窥为乐,但却有强烈旁观者心态。他生平最怕被卷入他人是非之中,也怕为别人事情抛头露面。总之,这世界上发生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如果周围人事出现异常,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
觉醒来,发现室内已变得昏暗。看看时钟,已近下午六点。由于早上直睡不着,所以睡就睡到现在。此刻离妻子平常到家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他马上想起对面浴室里女人,心想是否该马上起床,继续去阳台用望远镜观察。这时,丝恐惧之感悄然袭上心头。
安田起床后先去玄关拿晚报,仔细阅读社会版每则报导,但找不到他预期新闻。回到卧室打开电视,这时正好开始播报晚间新闻,他坐在床上凝神观看,也没看到任何特别消息。环顾屋内,他再次看到搁在书架旁双筒望远镜。于是,他拿起望远镜,鬼使神差地走入阳台。外面天色已黑,也许那女人已经离开浴室吧。但浴室窗户如早晨那样开着。安田想,在这点上,黄昏与早晨没有变化。可是,现在浴室里很黑,什都看不清楚。就这样,安田怔怔地站在阳台上。因为刚起床,脑袋还是混混沌沌。那,清晨看到那幕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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