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异于死刑犯,她想道。而且离执行死刑日子只有三天。不知道自己犯下什罪,但相当于已经不明不白地被判死刑。正因为自己是无辜,所以白天还可以在坚硬地板上躺会儿,弗洛伦斯这想。
自己能有什罪呢?硬说有罪话,顶多自己犯下是贫穷罪。这间牢房里关女孩们,个个被迫身负与生俱来贫穷罪。如果生为这座城堡主人,自己也能把城外女孩个个抓来杀掉,吸干她们血,而且毫不担心受到惩罚。而旦生在贫穷家里,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被人宰杀命运,连句怨言也没处说。上帝啊,你为什在世间制造出如此不公事呢?
以弗洛伦斯力气而言,不管多拼命拉动铁锯,花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能不能锯出道毫米深沟槽。昨天足足花个晚上,也只在铁栏上锯出条小沟而已。以这种速度来算,接下来三个晚上要锯断这根铁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弗洛伦斯头发恐惧得竖起来。而且自太阳下山后,少女们哭喊声、呻吟声、以及长长悲叹声,都几乎要让人发疯。弗洛伦斯之所以能不哭不叫,是因为门心思都扑在锯断铁栏上,抱着有机会能逃出去希望。她想,如果没有这份希望,自己肯定也会大哭不止。
弗洛伦斯什都不想,专心致志地拉动锯条,还不忘把落在铁栏外铁屑刮进牢房里,以免被人发现。不久,她手指已经皮破血流。手指痛楚让她想到莎吉所受到所遭受酷刑,那该比这要不知痛苦多少倍。想到这里,她全身害怕得发抖,不管手上多
“你现在还有心思这样做,等你习惯就不会。”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声音。确实,除自己,弗洛伦斯发现没有谁想帮莎吉做点儿什。
“们已经帮不上她什。她很快就会死去。”她说。
也许关在这里人已经经历得太多,而且知道这里规矩是按照进牢房先后顺序依次杀人,因此大家很明白明天会轮到谁,或者是后天该轮到谁。
“那个女孩本来应该死得更早点儿。”那个女孩又说句令人不解话。
“你指是什意思?”弗洛伦斯问道。但没有得到回答。
今天和昨晚样,没有任何水、食物或药品可以帮莎吉解除痛苦。下午送餐时只送来个稍大些水瓶,但大家拥而上抢着很快就喝光,到晚上便没有滴水可喝。
那个少女说得对,不到个小时莎吉就安静下来,已经死。
弗洛伦斯数数牢房里人数,还剩两个,连自己在内共只有三个人,这意味着再过两天就该轮到自己。过会儿,位少女又开始大声痛哭起来,因为她知道,明天就该轮到自己。
卫兵站起来睡觉去。弗洛伦斯迫不及待地跑到铁栏边,取出铁锯又开始锯起来。共只剩下三个晚上时间,就算第四天晚上把它锯断,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就是说,后天晚上,最迟大后天晚上天亮之前没有把它锯断话,自己就必死无疑。
这想,弗洛伦斯更睡不着。从今天情况看来,白天似乎还可以睡觉,直到早上卫兵回来之前,足可以整整锯上个晚上,白天再睡觉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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