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路,告诉他们具体该怎走。他口音很奇怪,除非你住在英国西部地区,否则,三句话里有两句别想听懂。克里斯蒂尔和达斯特居住星球距地球非常遥远,就连马可尼第声无线信号[7]至今都未能抵达,他们更不可能听到BBC专为西部地区广播节目。他们只听懂大概意思,便彬彬有礼地败下阵来。两人都在想,们英文能力果然没有想象中那好啊。
就这样,人类与外星生命第次会晤平安无事地结束,没能载入任何史册。
“依看,”达斯特认真想想,却没什把握地说,“他是不想帮忙吧?这倒让们省去不少口舌。”
“恐怕不是。看他身上衣服,还有从事工作,猜他不是个很有知识和地位人。甚至怀疑,他连们身份都没搞清楚。”
“那边还有个!”达斯特伸手指向前方。
所有触手拧成团,焦虑时候,他经常这干。
“当然。”他说,“如果他们回不来,就马上离开,然后报告说这地方很危险。”他心情似乎好些,“没错,这样还会省去好多麻烦。”
“那们几个月研究就全白费。”驾驶员不满地说。
“怎会白费呢?”船长边回答,边迅速地解开纠缠触手——动作太快,人眼根本看不清,“们报告会让下艘考察船受益匪浅,还会建议再过——嗯,就算五千年吧——再回来。到那时,这地方应该会变得更文明——但坦率地讲,对此深表怀疑。”
塞缪尔・希金斯・博萨姆正在享用干奶酪和苹果酒,这时他看到两个人影沿着小路越走越近。他用手背擦擦嘴,把酒瓶小心地放到码得整整齐齐工具边上,然后用略带惊奇目光看着两人走到近前。
“别这惊乍,小心吓着他。慢慢走过去,自然点儿,让他先说话。”
那人急匆匆地迎面走来,明显是要去办什事,眼
“早上好。”他愉快地打着招呼,嘴里塞满奶酪。
两个陌生人停下脚步。其中位偷偷摸摸地掏出本小册子,山姆[5]当然不知道,上面写满诸如此类词语和短句:“在天气预报之前,插播条大风警告。”“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以及“呼叫所有车辆!”
达斯特却不需要这些东西做提醒,他立刻上前回答道:“各位听众早上好。”他用是最标准BBC[6]腔调,“请问你能告诉们最近村落、乡镇、集市或其他人类聚居地在哪里吗?”
“啥?”山姆疑惑地看着两个陌生人,这才注意到他们衣着有些奇怪。其中位还算正常,他心中暗想,那人穿着件翻领羊毛套衫,外面是时髦条纹外套,现在城里人很喜欢这种款式;另位仍然手忙脚乱地翻阅着小册子,他头戴礼帽,身穿套夸张晚礼服,打扮得丝不苟,还扎着条醒目红绿相间领带,脚下穿着钉头皮靴。克里斯蒂尔和达斯特在服装上下足功夫,可惜他们只能跟电视剧学。体谅下吧,在没有其他信息来源情况下,能把衣服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
山姆挠挠头。他们是从外国来吧,他心想,就算城里人也没有这打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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