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形势更加恼人是,十二小时后,他朋友将与他在火星区域内见面,他将登上艘飞船,到那时,区区艘巡洋舰就不足挂齿——由此可知,K15绝对不是个寻常人物。不幸是,哪怕最乐观预计也表明,再过六个小时,他便会落入追击者炮火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六小时零五分钟之后,K15血肉便极有可能弥散在太空当中,成为广阔无垠宇宙部分。
他还是有机会及时降落到火星,但那将导致极其严重后果。他会因此激怒严格保持中立火星人,引发不愉快政治纠纷。此外,如果他朋友也降落到火星搭救他,那,每秒他们将损失足以飞行十公里燃料——也就是大量能源储备。
他只有个优势,可这优势毫无把握。敌方巡洋舰指挥官也许会猜到他将直接飞往目地,但他不知道距离还有多远,也不知道与他会合飞船有多大。如果他能活着熬过十二个小时,他就安全。这个“如果”几率还是比较大。
们穿过树林返回时,金曼发现只灰松鼠。们袋子虽然不大,但却装满猎物——三只松鸡、四只兔子(很不幸,其中只是刚出娘胎幼崽)、对鸽子。这让某些人乌鸦嘴落空,连两条狗都乐得活蹦乱跳。
松鼠同时也看到们。想必它知道,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对树木造成破坏,们见面就会判处它死刑,又或许它某位近亲已经倒在金曼枪下。总之,三个起落之后,它溜烟地跳到最近大树下,绕到树后消失。不会儿,们又见到它,它正躲在十几英尺外树林边缘,只探出只小脑袋。们端起猎枪瞄向几根树枝,满怀希望地等它现身,可它再也没有出现。
们步行穿过草地,走向那座古老大屋,金曼路上显得心事重重。们把猎物交给厨子——这家伙接过去时也没显出多少热情——金曼还是言不发,直到们在吸烟室里坐下,他才如梦方醒,记起身为主人职责。
“那只树鼠……”他突然说道(他总是管它们叫“树鼠”,因为人们提起“松鼠”就会多愁善感,不愿意再开枪射杀这些小动物),“让想起次非常独特经历,那是在退役前不久。实际上,那件事之后就退役。”
“就知道。”卡森讽刺地说。瞪他眼。他以前也在海军服役,想必听说过金曼经历,可对此却是无所知啊。
“没错。”金曼不太高兴地回答,“如果你们不想听……”
“别,请继续。”急忙说道,“你让很好奇。只灰松鼠和第二次木星大战之间会有什联系呢?”
金曼火气似乎平息下来。
“想还是把人名换换吧。”他想想说,“但是地点不会变。这个故事开始于火星朝向太阳方向百万公里处……”
K15是个军事情报人员,许多缺乏想象力人都叫他“间谍”,这让他很是苦恼,可眼下这件事才是真让他叫苦不迭。近几天来,艘速度超快敌方巡洋舰正追在他船后,距离已越来越近。那是艘优良舰艇,上面搭载着不少训练有素士兵。被这支队伍盯上,本是件值得高兴事,可K15情愿放弃这份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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