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很长岁月,走过大半个世界,才真正学到什是爱与命运,以及们所做抉择。被拴在墙上遭受拷打时,才顿悟这个真谛。不知为何,就在内心发出呐喊之际,意识到,即使镣铐加身,身血污,孤立无助,仍然是自由之身,可以决定要痛恨拷打人,还是原谅他们。知道,这听来似乎算不什;但在镣铐加身、痛苦万分当下,当镣铐是你唯仅有,那份自由将带给你无限希望。要痛恨,还是要原谅,这抉择足以决定人生际遇。
就而言,这生际遇错综复杂,言难尽。曾是在海洛因中失去理想g,m分子,在犯罪中失去操守哲学家,在重刑监狱中失去灵魂诗人。当翻过枪塔间围墙逃出监狱后,就变成祖国澳大利亚头号通缉要犯。
幸运之神路庇佑着,逃到地球另端——印度,在那里加入孟买黑帮。干起军火走私、货物走私、制造假钞勾当;在世界三大洲被关过、被揍过、饿过,还挨过刀子。还打过仗,冲进枪林弹雨中,结果大难不死,但身边人没个活下来——他们多半都比优秀。比优秀人,就这样糊里糊涂葬送性命,就这样枉死在别人仇恨、爱与冷漠中。埋这些人,这许许多多人,为他们遭遇和生致哀,感同身受。
但故事不是从这些人开始,也不是从孟买黑帮开始,得从在孟买第天开始说起。命运将放进那场牌局,幸运之神发牌让结识卡拉·萨兰恩。从凝视她绿色眼眸那刻起,下起那手牌。故事就是这样开始,和其他故事样,从个女人、个城市、点运气开始。
到孟买第天,最先注意到就是那特殊气味。在目睹或耳闻任何印度事物之前,甚至在下飞机后,走在通往机场大厦通道上时,就闻到那股气味。在踏上孟买第步,在逃出监狱、觉得世界无比新奇那刻,有股气味让既兴奋又喜悦,但没认出那是什气味,也认不出来。
如今知道,那是与仇恨相反希望所发出甜美气味,令人感动气味;那是与爱相反贪婪所发出酸腐气味,让人透不过气气味;那是众神、恶魔、帝国、复活与腐败文明所散发气味;那是人们在这座城市中到处都会闻到蓝色海水味,是机器冷酷金属味。那气味里弥漫着六千万只动物活动、睡觉与排泄味道,其中过半是人和老鼠。那气味透着心碎,透着生存辛苦奋斗,透着令人鼓起勇气重大失败与爱。那是万间餐馆、五千座神庙、圣祠、教堂、清真寺所发出气味,是百座专卖香水、香料、焚香、新鲜花朵市集所发出气味。
卡拉曾说,那是世上最糟糕好味道,对于总能做出正确判断她来说,这看法当然没错。但如今,每次回到孟买,那城市给第个感觉都是那气味,扑鼻而来,告诉已经到家。
注意到第二个特色是热。离开飞机空调机舱后,不到五分钟,衣服下子就湿透。从来没碰过这种气候,压得心脏坪坪跳。每吸口气都很吃力。后来,才知道这种丛林汗会流个不停,因为孟买热是不分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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