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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 / 18)

白色钟摆形玻璃吊灯也跟着缓缓晃动。上墙壁、门窗与镜子四周,都镶桃花心木饰条。甜点和果汁用多种水果,包括巴婆果争awPaw)、木瓜、番荔枝、橙、葡萄、西瓜、香蕉、柳橙与四种当令芒果。某面墙上整面陈列这些水果,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硬抽木大柜台像帆船桥楼,坐落在忙碌餐厅里。柜台后面可见到忙进忙出侍者和蒸腾炊煮热气,再里面是条狭长走道,偶尔可见到忙得不可开交厨房角。

凡是走过宽大拱门,进入利奥波德这个由灯光、色彩、大量木质镶条构成小小天地者,无不惊艳于它虽已褪色却仍华丽优雅。但它最美丽绝伦之处,只有最卑微工人才有幸欣赏,因为只有在酒吧打佯、清洁工在每天早上搬走桌椅时,地板美丽才会展露出来。地板上精细复杂瓷砖,仿自北印度某宫殿图案,黑色、奶油色、褐色六角形,从中央光芒四射旭日往外辐射。因此,为王公而设计铺砌图案,只向清洁工——这城里最穷、最逆来顺受工人——偷偷展露其无.与伦比奢华,至于专注于眩目镜中映影游客,则无缘窥其美丽。

每天早上开张,地板清理干净后,利奥波德难得有冷清小时,成为这熙熙攘攘城市里宁静绿洲。从那之后直到午夜打佯,它总是高朋满座。客人来自全球上百个国家,许多当地人,包括外籍侨民和印度人,从城里各角落来这里做买卖。买卖东西从d品、货币、护照、黄金、性,到无形但同样有利可图影响力,应有尽有。所谓影响力,指是台面下贿赂、包庇。在印度,许多会面、升迁和合约,都是靠贿赂、包庇促成

利奥波德是非官方免税区,与科拉巴警察局隔着条热闹大街,正面相对。向来很有效率警察,对店里勾当却全然视而不见。

但是个奇特二元对立法则,却施行于楼下与楼上、餐厅内与餐厅外,且支配在该处所进行所有交易。印度妓女戴着茉莉花环,裹着缀有珠子纱丽,身圆滚滚,不准进入楼下酒吧,只能陪客人到楼上酒吧。欧洲妓女只准坐在楼下酒吧,撩拨桌边男人,或干脆在街上拉客。酒吧内可公开谈论d品和其他违禁品交易,但实际货品交易只能在酒吧外。常可见到买卖双方谈妥价钱,走出店外,手交钱,手交货,然后走回酒吧,坐回原桌。即使是*员和居间关说者也受这些不成文规则约束:在楼上酒吧阴暗隔间谈妥协议,却要在人行道上握手、交钱后,才算真正搞定。这样就不会有非议,说人们是在利奥波德酒吧内收受贿赂或行贿。

区隔、连接合法与非法活动细微规则,再没有地方比这里订得更巧妙,但这些规则并非利奥波德多元小社会所独有。路边摊上小贩,大刺刺贩卖名牌仿冒品.停在路边出租车司机收受小费,对后座发生不法或违禁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在对街警察局卖力工作警察,其中有些人付高额贿赂,才能取得这个市中心肥缺。

在利奥波德连续坐几晚,倾听周边桌子客人谈话后,听到许多外国人和印度人抱怨孟买tf横行,公共领域和商业领域无处不贪。在这城市待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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